腹部,将她身体前后捅了个窟窿,就算酒神分给她不少神性,她此时也是回天乏术了。
“咳咳咳,你…咳咳!”
从腹部反涌上来的血液堵住刀舞的气管,她已经说不出话了。
她再也维持不住跪立的姿势,只得斜着躺在地板上,她将痛苦地死去,她将丑陋地死去?
沈沐柯背对着她,也背对着落日,他清理了一下手里的手杖,压低了帽子,在刀舞最后微不可查的呜咽和喘息中缓缓步入古堡。
忽有清风徐来,吹在了刀舞身上,将她的发丝理顺,将她紧紧扣住腹部的手指抚平,也让她紧皱的眉头松弛下来。
夕阳下,这个蛇女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空荡荡的庭院里,沈沐柯略显低沉的声音在最后传到了刀舞的耳中。
“晚安,刀舞,美丽的斐迪亚女士,您真的是我见过的,少有的美人。”
第三十九章 草莓圣代的阴影
拄着手杖,沈沐柯缓缓步入古堡。
因为刚刚夺走了一条生命,心情莫名有些烦躁,所以他放慢了脚步,让自己的心情可以平静下来。
别误会,他倒不是什么玻璃心的圣母婊,而是单纯的为生命感到痛惜罢了。
在他进入庭院时,他就用【拉默的往昔回溯】看到了刀舞的过去,这个手染鲜血的杀手,如她自己所说,的确拥有不堪回首的过去…
年少时,刀舞出生于一个萨尔贡王酋的庄园,只不过她不是庄园的拥有者,而是被拥有者。
她是个奴隶。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仅仅是因为她父母亲是奴隶,所以她也是奴隶。
在庄园里,刀舞度过了黑暗苦痛的童年。
再后来,王酋的势力在一次权力的冲突里被覆灭,失去了主人的刀舞逃了出来,从此过上了颠沛流离的流浪之旅。
一个小女孩,独自在荒野上生存,在饥寒交迫生死不可掌控的情况下,道德和尊严显得是如此廉价,荒野上的重重考验让她失去了作为人的底线——因为弱小,她学会了夺去生命;因为美丽,她学会了用皮囊掠夺。
而因为孤独,让她学会了对着自己的影子跳舞,以此排解寂寞。
直到,剧团长的出现。
小女孩加入了剧团,再后来,就是流浪少女蜕变成剧团台柱刀舞的过程了。
沈沐柯叹了口气,刀舞的问题,不是单独的个例,这片大地吃人的时候从来不挑食,它不会因为你弱小就少咬你一口。
所以,这片大地真的需要做出改变了,需要一股力量将这一切改变,如果一下子改变不了…那也要尽可能缓解问题。
此时此刻,沈沐柯真正开始思考起了自己做事的目的。
呼——
嗤啦嗤啦——
重重迷雾自四周围弥漫而出,重重的荆棘爬上了石墙。
种种异象打乱了沈沐柯的思路,他停下了脚步。
【当雾气漫入古堡,藤蔓攀上廊柱,黑夜似乎暂且退往了他处。然而在享受此刻的安宁时,也还请铭记,黑暗如影随形。】
“原来如此,我已经到了【故土残躯】嘛?”
沈沐柯环顾四周,古堡走廊的墙壁上贴满了各类油画,上面的颜料都很有年代感。
“猩红古堡的原址,是在克莱布拉松,这个地区以前是高卢领地,后来四皇会战,高卢灭国,这也让这块地方变成了维多利亚领土。”
洪亮的声音响起,沈沐柯望向远处,残阳下,影子显出身形。
“影子?”
“向您致意,阿加里图阁下。”
影子颇为客气地鞠躬行礼。
沈沐柯点点头,道:“那么,你也要阻拦我吗?”
“如果可以,我并不想与您为敌…但是,毕竟是工作~”
原来如此,和刀舞的忠诚不同,魔术师影子只是把猩红剧团当做一个工作的地点吗?
“那好吧,我会让你尽早下班的。”沈沐柯将手杖正握在手里,缓缓道。
“呵,您的对手,可不只是我~”
砰!
一声巨响,厚重的石墙被暴力地破开,身负暗紫色纹路的巨大石像撞进走廊。
看着眼前这个颇为眼熟的石像,沈沐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是【开门请当心】的迷路巨像嘛?”
砰!砰砰砰!
走廊两端,七八个石像撞破了墙壁,从四面八方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