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考虑一下,这个计划实在是过于危险…”
荒野上,陆行器的后排,亚伯拉罕小哥手持着一份文件担忧地提醒道:
“巫王已经将整个维谢海姆变成了一个囚笼,就等着您跳进去呢!”
如果一切都如双子女皇给的文件所说,那么巫王麾下的高塔术士们已经将维谢海姆全面控制,整座城市里南来北往者无一不是巫王的爪牙,那里已经没有普通民众了。
如此龙潭虎穴,这不就是给阿加里图先生打的棺材么?
副驾驶座的沈沐柯撩开眼罩,这个拉特兰的特产戴起来还是挺舒服的,难怪萨科塔人手一个。
“亚伯拉罕小哥,你射过箭么?”
射箭?
亚伯拉罕有些迷茫,这跟射箭有什么联系?
然而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没有,在拉特兰,我们都是用铳的。”
铳械,是拉特兰人的文化,也是拉特兰人的灵魂,没有铳械的拉特兰人就好像不吃通心粉的叙拉古人,莫得灵魂。
“那就拿铳械举例子吧。”沈沐柯耸耸肩,道:“当你将铳械放进口袋,你会保持着上膛的状态么?”
“那当然不会,一不小心会擦枪走火的。”
“如你所说,我现在,就是一把上膛的铳。”
沈沐柯闭上双眼,道:“我已做好了一切准备,想必巫王亦是如此,我与他,狭路相逢,唯有一战。”
“而且,谁说那是龙潭虎穴?”
沈沐柯戏谑地看向远方,道:“亚伯拉罕,你还是不了解我们,到了我们如今这个位格,人数与阵型已经没有意义了,当我与巫王进入夕照厅,我们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手中已有的武力。”
“巫王不会不懂这个道理,但他的部下依然倾巢而出,呵,这不更说明了他的怯懦?就算高塔术士包围了整个夕照厅又能如何?就算他们把所有军队都聚集在维谢海姆又能如何?当法术真的碰撞在一起,唯有自己才是值得信任的。”
沈沐柯伸出手,拍了拍一旁开车的别格勒,笑着道:“还有,谁说我就是单枪匹马独自上阵?”
“别格勒,我之前和你说的事如何了?”
“已经安排密探执行下去了。”别格勒平静地回答道:“依照您的意思,将您收到巫王邀请的事传到了莱塔尼亚各处,相信等我们到达了维谢海姆,整个莱塔尼亚的民众都会知道。”
“这又是为了什么?”亚伯拉罕不解道。
“让我告诉你一件事吧,亚伯拉罕。”沈沐柯解释道:“决定一个人能否得到胜利的,不只有手中的力量,在某些时候,人心也是取胜的一环。”
“不依靠武力,不依靠法术,更不依靠什么神性。”
“民心乃大势,得势者,得天下。”
亚伯拉罕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将手伸进枪套,用软布擦拭着铳械。
出身拉特兰的他不太能理解这种所谓的权谋与人心,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纯粹的萨科塔人,他更相信自己手里的铳。
他只清楚,阿加里图先生答应了他,要帮他完成使命,那么阿加里图先生就是他的恩人,他就需要用尽自己的一切保护好先生。
“巫王嘛?也不知道你能挡住我几发子弹…”
……
莱塔尼亚,某处啤酒馆。
一个身着长袍的高大青年推开大门,来到柜台前,手指轻敲:
“一杯黑麦。”
“五十马克。”
“靠,一杯黑麦要五十马克?!你怎么不去抢劫?!”青年拍案而起,他依稀记得上次来还是十二马克呢!
“这得益于我们伟大陛下的经济政策,你才能在这里拿五十马克买酒,赞美巫王陛下吧,你还不至于为了买酒倾家荡产。”
看着酒保冷漠的眼神,青年无奈地取出几张钞票——
淦,这次外勤之后得找上级报销了,一杯酒就五十马克,这样下去我得破产!
一杯黑麦酒被倒在杯子里,青年坐在椅子上,将一个小巧的八音盒打开。
如同心脏一般的颤动传出,让人的情绪不自然地躁动起来。
这是女皇陛下的手笔,也是这次任务的重要道具。
将八音盒放回怀里,青年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啤酒馆里的一切。
在莱塔尼亚,啤酒馆,是个比较特殊的存在,它就好比是人才市场与社会信息交流区,这里时常聚集着各行各业的社会人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