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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句话,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格特鲁德家族是巫王最忠实的拥趸,这话也就是嘴上说说,作为家族的掌舵者,格特鲁德伯爵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敏锐地感觉这一次的情况与以往不同,因此再送走高塔术士之后,他暗中派人调查了此事。
结果这一调查,就是三天时间。
效率低下的原因也很简单,被巫王针对的阿加里图,他的身份信息少得可怜,他就好像是一个凭空冒出来的人,穷尽格特鲁德伯爵家族在莱塔尼亚所有的人脉,都没能找到阿加里图的来历,只知晓他是一个流浪音乐家,有些财富和善心,在莱塔尼亚各处开点音乐会什么的…格特鲁德查了一圈,竟然连巫王陛下为什么针对他都不知道!
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其实也就代表着危险,对于格特鲁德来说,未知就是危险!
疑心疑鬼的格特鲁德伯爵坐立不安,他看着巫王进入了夕照厅,便心神不定地回到了家。
然后,几个小时之后,他心里不好的预感变成现实了!
他家族私人的警备队从四面八方传来了消息,有一群暴民,包括维谢海姆本地人,还有一些来自莱塔尼亚各处的外地人,他们挥舞着武器打破了维谢海姆的宁静。
让格特鲁德伯爵更为吃惊的是,那些昔日里耀武扬威的高塔术士面对那些暴民,竟一触即溃了?!
这是什么莱塔尼亚地狱笑话!?
高塔术士!那是高塔术士!
什么是高塔术士?那是巫王的仆从,巫王的爪牙,巫王的耳目!
论战力,他们不输任何一个国家的精锐,就算是面对拉特兰教宗的铳骑也有一战之力!
然而现在,他们被一群普通人追着打?
格特鲁德伯爵感觉自己可能要疯了,然后政客的敏锐让他瞬间想到了一个可怕的推论——
我去,别是巫王出了什么事吧?
格特鲁德再也坐不住了,他不顾自己的安全强行命令侍卫带着自己前往夕照厅,在临行前,他叫来了自己的女儿。
格特鲁德伯爵的女儿生的很好看,不仅如此,她还完美继承了父亲的头脑,是个天生的阴谋家。
“我的女儿,眼下局势严峻,我必须做出选择…作为家主,我不能逃跑,但你可以…”
“父亲…我…”小姑娘本能地想要张开嘴,但是想到了父亲昔日的教诲,她乖乖地闭上了嘴。
格特鲁德伯爵满意地点了点头,女儿如此懂事,看来格特鲁德家族还有希望!
“你跟着管家,带着我书房保险柜里的东西,坐陆行器出城去,去沃伦姆德找当地的执政官,没有我的信件,不要回维谢海姆,明白吗?!”
“明白了,父亲…”
格特鲁德伯爵满意地点点头,他最后的顾忌也有了着落。
“来人!我带我去夕照厅!”
……
夕照厅,广场之上,人声鼎沸。
成千上万的民众聚集于此,他们来自莱塔尼亚各处,有些是不满巫王迫害好人,有些是长期累积下来的情绪爆发,也有些,是单纯地为了向巫王报仇。
他们在城里抓捕了不少落单的高塔术士,并对他们拳打架踢,最后成功逼问出巫王的下落——夕照厅。
人们聚集在夕照厅前,面对着面前这座寂静无声的建筑,民众们立在原地,却没有一人敢上前一步。
没办法,虽然大家都一腔孤勇走到了这里,但对于巫王的恐惧,却不能被冲动完全冲散。
四皇会战之中,巫王以一敌万,独挡高卢千军万马的事迹在莱塔尼亚内传得很广,大家都知道,巫王的力量和他的残暴一样值得肯定。
民众们呆在原地,而混在人群中的女皇之声密探们却也不敢上前。
两位女皇陛下明确了命令,在她们出来之前,任何人不得进入夕照厅。
于是,颇为诡异的情况出现了——
成千上万的民众举着武器立在广场上,他们的情绪非常激动,怒火始终不减,但就是没人敢冲进夕照厅。
巫王的阴影,的确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祛除的。
格特鲁德伯爵裹挟长袍,他和随从蒙着脸,混入人群,他忐忑不安地望向夕照厅,然后,三道身影出现了。
白裙子,黑裙子,灰袍。
双子女皇立在夕照厅的门口,她们就这样完成了作为君主的第一次亮相。
灰袍的沈沐柯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