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般,焕然一新吧?”
说得好!
大殿之后,偷听对话的天子暗暗握紧拳头,沈沐柯,果真雄姿英发!大炎与此人相交,必不失算!
然而大殿前的群臣就苦了,右侍郎大人今年有七十多岁,听这一番话,差点没背过气去。
他倒不是因为沈沐柯将他的刁难尽数化解,而是气愤于沈沐柯瞧不起他,什么叫未必如此?不就是说大炎的群臣不如他么?
“咳咳咳。”肃政院的大臣咳嗽几声,道:“我等听闻,沈先生在莱塔尼亚大行改革之法,只是不知,先生都做何改革啊?”
“不过除旧迎新,切去些腐朽烂肉,以求一国社稷安稳而已。”
“我等不才,愿闻其详。”
沈沐柯笑着摇了摇头,道:“也无什么,不过杀字而已!”
不过杀字而已?!
好狠辣的小子!
在场群臣对视一眼,道:“沈先生初掌大权,如此大动干戈,就不怕贵国社稷有失,民怨沸腾嘛?”
“民怨沸腾?”沈沐柯挑挑眉毛,道:“诸公不会以为,余施展严刑峻法,坑杀黎民百姓吧?”
百官对视一眼,心道难道不是么?
“非也非也~余虽杀戮颇多,但尽皆该死之人!”
“敢问先生,莱塔尼亚何人该死?”
“这个嘛,那可就多了!”沈沐柯伸出手,挨着个算道:“昔者,巫王倒行逆施,暴虐无道,余便将其枭首示众。”
“选帝侯等各占一方,虽有土地,却又不问世事,引得社稷不稳,余便驱使兵卒,尽数杀之!”
“巫王残党,迫害平民,致使无辜孩童平白受害,余便将他们尽数屠戮,以彰显法理!”
“余监国至今,虽然杀了不少,但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合理合法,岂能说余社稷有失?”
肃政院众人互相看着,一时说不出话,忽然京都御史道:“沈先生,我也曾了解过莱塔尼亚诸城旧事,先生所杀之选帝侯,莫非是各城之主嘛?”
“是又如何?”
“先生用铁血手段,以不问世事之理由诛杀城池之主,难道不是有违仁义嘛?”
“这位大人以为,选帝侯等,只是不问世事嘛?”沈沐柯摇了摇头,道:
“非也,非也,昔日之选帝侯等,把持国政,然却尸位素餐,强占资源而不能为国所用,终于有巫王之暴政,余将这风蛀虫尽数杀戮,岂不快哉?何况此等贵族,无一不是独夫民贼,杀之有何可惜?”
沈沐柯看着眼前这些臣子,最后道:“莱塔尼亚与大炎,多有不同之处,所谓人心社稷,亦是不同,然治理天下,并无对错正反之分,于国而言,只要手段合适,政令有理,便是最好了!”
“好一个手段合适,政令有理!好一个沈沐柯!”
天子再也按捺不住,他不顾身后跟着的宦官,大步走到殿前。
“卿等舌战,可以休矣!”
“朕早便说过,以卿等小儿之伎俩,岂能折英豪之脊梁?还不将酒席留下,快快退去?”
百官苦笑着低下头,对着天子道:“臣等告退。”
天子不耐烦地摆摆手,而沈沐柯看着这位天子,笑而不语。
如果没记错,这位天子,应当是龙门魏彦吾那个善妒的弟弟?
诶,那他是不是妻管严啊?
第五十一章 来自东国的隐患
看着在场群臣一个个唉声叹气面色复杂地退出朝堂,只余下太傅长叹一口气,立起身,走上长阶,侍立在天子身边。
看到天子落座,沈沐柯笑着拱手道:“圣天子陛下万岁。”
“沈国主不必拘礼,是我御下不严,令沈国主受此屈辱,待到之后,朕必会问责于他们。”
沈沐柯摇了摇头,道:“余何曾受了屈辱?倒不如说,余心情甚好,正要向陛下道喜呢!”
“哦?沈国主,朕何喜之有?”
沈沐柯笑了笑,指着殿外道:“陛下,方才殿内诸公,虽以口舌讽我,但归根结底,是怕陛下为我这外人所惑,此诚为肱骨之臣,陛下麾下,尽皆此等忠良,岂不是喜?”
“哦?哈哈哈哈哈。”天子笑着端起酒杯,道:“我曾以为,沈国主少年得志,当是英姿勃发,日子潇洒之人,如今一见,沈国主不愧为世间之英杰也!”
沈沐柯同样端起酒杯,与天子共饮。
一杯饮罢,沈沐柯笑着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