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沈沐柯就忍不住叹气,年,自己好几年没和她见过了,说起来自己这些年远离谢拉格,一直没和她联系,如今提起,倒是觉得自己跟个负心汉一样,让伴侣一个人在谢拉格那“搬砖”。
天子看出了沈沐柯的窘迫,然后心里暗自笑着。
这小子,你也有今天?话说终于有这么一样东西是你小子不知道不了解的了。
一个人要是什么都懂,什么都能做到,那么对于和他相处的人来说,是一种煎熬,毕竟不是谁都能接受别人完全比自己强的。
放到天子这里就更是如此,这也就是沈沐柯一个外来之人,如果是自家那个兄长有沈沐柯这般的能力,天子陛下早就气晕过去了。
这非是天子善妒,实在是为人君者,九五至尊,就算再胸怀宽广,也终究是称孤道寡的人,怎么可能有如此容人之能?
因此,对于现在这个略显窘迫的沈沐柯,天子一时间很兴奋了!
不懂男女之事?这好办啊!朕位居九五,后宫里嫔妃无数,朕可太了解女人了!
于是,空荡荡的宫殿里,两个男人露出了大家都懂的笑容,开始了“狼狈为奸”的讨论。
讨论的结果非常喜人,经过了圣天子陛下的一套分析,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这事朕帮不了你。”
天子哭笑不得地表示这事你把莱塔尼亚倒贴给我都不行,不是不愿意,是真办不到。
和当年的奥拉维尔·希瓦艾什先生一样,天子活了半辈子,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压根不了解女人。
天子的想法是,女人嘛,总是倾慕一些浪漫色彩浓厚的东西,渴望一些伴侣之间有趣的小互动。比如说一同出游时的小“摩擦”,一同用餐时的小“情趣”什么的。
但是当天子把这些告知沈沐柯的时候,得到的反馈就有点出乎意料了。
“陛下说的这些,余都试过不少,也就是刚开始有点用,但是后来,年就不怎么喜欢了。”
也许是大炎天子的妃嫔都属于那种保守妇道的类型,这类女人就讲究一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但是年不是这样的。
某种意义上,年比沈沐柯本人还要肆意妄为,作为十二个兄弟姐妹里最闹腾的一个,年是绝对不符合常理的,她所求的是一场狂欢,然而这场狂欢,沈沐柯不太想给她。
天子对此表示不解,作为一国天子,他不太明白沈沐柯的想法。
沈沐柯的想法,来自于和年的朝夕相处。
曾经,沈沐柯以为年的性格是天生如此,但是后来他发现,年并非如此单纯。
年和他一样,也喜欢沉睡,据她所说是为了寻找梦中那无拘无束的自在感觉,但是沈沐柯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沈沐柯虽然和年还没有到最后那一步,但是他和年睡在一起也有很多次了。
多少次午夜梦回,沈沐柯睁开双眼,在朦胧中看到年就坐在床边,盯着窗外的明月怔怔出神。
沈沐柯知道她在想什么,就和年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
岁。
这是困扰十二个兄弟姐妹的永恒梦魇,也是目前唯一一个让沈沐柯放心不下年的地方。
有人说岁兽十二个兄弟姐妹终有一日要重新合为一体,但是那样,年还会存在吗?
十二个兄弟姐妹,十二个不同的灵魂,不同的思想,一定要在那一天迎来自己的宿命嘛?就没有其他的路径可走了吗?
沈沐柯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那时候他还太弱小。
然而现在,沈沐柯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但是他依然没有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就这样逃避着,甚至很长时间没有和年联系了。
他在回避,回避问题,也回避年的疯狂。
年所渴求的,不是一场狂欢,而更像是身患绝症后那最后的疯狂。
年需要释放自己的苦闷,就像那些将死之人最后的回光返照一样,这一点和她妹妹夕很像,两者都是同样悲观,区别在于年选择了放肆,夕选择了逃避。
然而沈沐柯面对这等情况却完全束手无策,他不想让年用这种方式麻痹自己,但也拿不出好的主意,最后只能就此搁置了。
天子对于沈沐柯的情况也很苦涩,他是龙族人,是天子,天下之事都可如他所愿,但是唯独岁兽一事,他很茫然。
从小,天子就被人教导着,岁兽的十二个碎片是巨兽,是不同于人的怪物,祂们可以为大炎所用,但却不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