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端,不用付出血与泪就可以掠夺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这难道是应当的嘛?”
“所以,你就要挑动更大的争端,让这片大地彻底陷入你所制造的疯狂之中?”教宗看着沈沐柯,摇了摇头道:“你太极端了,阿加里图。”
“这是最后一战,教宗陛下。”沈沐柯解释道:“这场变革会让所有人都感到疼痛,只有大家都感受到战争的疼痛,各族才能真正将心比心地坐在一起,我们的文明才有一个新的未来。”
沈沐柯继续道:“拉特兰的主张不就是如此嘛?”
“拉特兰的主张,是让大家都可以愉快地活下去的愿景,可你的理想,会让很多人失去一切。”
“失去一切?”沈沐柯摇了摇头,道:“教宗陛下,看来我们对【一切】的理解有所不同。”
“教宗陛下,您曾去过维多利亚的皇家戴尔兵工厂嘛?”
“您了解过莱塔尼亚在巫王和选帝侯的统治下民众的压抑生活嘛?”
“您知道乌萨斯的冻原上,有一群在矿洞里受苦受难的、奴仆一样的人们嘛?”
“您认为那就是【一切】嘛?您说得很对,生命当然宝贵,但对于那些生活在活地狱里人来说,生命是最廉价的东西。”
“如果本就一无所有,如果本来生不如死,那么谁还会害怕失去呢?”
“教宗陛下,拉特兰如果想实现自己的主张,那么斗争就无可避免,在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难道在谈判桌上就能得到吗?”
教宗沉默了,他的手捋动着胡须,他在思考,思考一个置身事外的理由。
良久,教宗缓缓道:“拉特兰,有拉特兰自己的律法,我们有自己遵循的规则和传统,我们置身事外,是对族人的保护,你的计划也许是可行的,但萨科塔不会参与,我们可以守护好自己。”
“萨科塔不必参与,教宗陛下,我从没有想让萨科塔人放弃眼下平静安乐的生活,跟着我走上那九死一生的战场,我所求的,只是拉特兰的武装和技术。”
听到这些,教宗的态度终于有所缓和,但他还是严肃地说道:“阿加里图,你是个不错的人,我认可你的理想,但这不代表拉特兰就会为你提供帮助…说到底,拉特兰人是遵循着律法行事的。”
律法,就是那个像轮环一样的大型主机嘛?
沈沐柯点了点头,他明白教宗的意思,虽然他的理念可以得到个人的肯定,但是拉特兰是遵循集体的意志的,律法就是律法,律法才是决定拉特兰路线问题的决定性因素,如果律法不认可,那么教宗也不会做出什么选择。
说了半天,最后还是转了回来。
“教宗陛下,我想向主【祈祷】,可以吗?”沈沐柯刻意地重读了【祈祷】这个词,他知道,教宗一定能理解他的意思。
教宗深深地看了沈沐柯一眼,似乎在惊讶着什么,但他最终还是坦然地回答道:
“还不是时候,阿加里图,还不是时候。”
教宗摇了摇头,道:“你可以在拉特兰待一段时间,在那个时机成熟的时候,你会得偿所愿。”
还不是时候?这算什么回答?如果【律法】主机认为这时机在一百年内都不成熟怎么办?难道他要等一百年?
似乎是看出了沈沐柯的不满,教宗宽慰道:“别着急,阿加里图,你不是说,你也是遵循着启示,才来到这里的嘛?如果你的启示真的灵验,那么那个合适的时机应当很快就会到来。”
沈沐柯点了点头,他目送这教宗陛下缓缓走向大教堂,和拉特兰的这场辩论,也来到了尾声。
遵循启示嘛?这可真是…唯心啊。
沈沐柯又一次独自坐在广场周围的长椅上,平静地看着广场中央的启示石塔,那高耸的石塔内,是一个巨大的钟,在【吾导先路】里,那座钟就曾被少女的歌声唤醒过。
如果启示石塔也能给我点启示就好了,实在不行,响两下也行啊…
无奈地摇了摇头,沈沐柯有点走神,他下意识地链接远方各个魔神幻影的感官,收集着各类情报。
这种远程直接控制魔神的行为非常消耗神性和精神力,以至于沈沐柯连自己旁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萨科塔少年都不知道。
萨科塔少年抱着一个破旧的口袋,里面似乎装着行李,他的衣衫相当破旧,而且身上还带着一股特殊的…咸味?
沈沐柯轻嗅了两下,辨别出这是海盐的腥味,这个少年来自大海。
真稀奇啊,在拉特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