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了,交给老顽固吧,他能看出对方的底细的。”
……
空地上,散乱的帐篷之中,塔露拉见到了博卓卡斯替。
几乎在一瞬间,双方就认出了面前之人的身份,那么下一步,也就顺理成章了。
“…坐吧,这里没有敌人,很安全。”
“没有敌人,也没有粮食,对吧?”
“冬天,来得很快…我们去了几个农场…但收获不多。”
“你的声音…”
“源石病,那些晶体,封住了我的喉咙。”
博卓卡斯替平静地解释,就好像生病的不是自己一样。
“你需要治疗,那个带我回来的卡特斯女孩,她也需要。”
“我的女儿,霜星,她很坚强。”
“那也需要治疗,你们都是病人!”塔露拉严肃道:“另外,你说…女儿?”
“霜星,是我从矿场的,黑牢里,救出来的。”
博卓卡斯替平静地望了一眼远处的霜星,道:“她没有了父母,很巧,那时候,我也没有了儿子。”
“所以,你就把她收养了?”
“风雪总是让人,感到孤独,有一个亲人,是幸福的。”
“很难相信,昔日的爱国者却是如今这个模样,乌萨斯,它对任何人都没有丝毫的仁慈。”
“不,塔露拉,不。”温迪戈摇了摇头,道:“乌萨斯,它的上层是冰冷的,无情的,但不代表,这个国家,没有希望。”
博卓卡斯替取出一本小册子,道:“这本书,找到了答案。”
“果然,你也有。”塔露拉的手伸进口袋,一本显然更加厚实的书册被拿出来。
“你那本,是手抄的吧?爱国者博卓卡斯替。”
“你那本…倒像是原本…”
“就是原本。”塔露拉叹了口气,将它递给那眼神有些恳切的温迪戈:“这是阿加里图、我的老师写的新版。”
“阿加里图…是你的老师?”温迪戈的眼神闪过一丝诧异,然后又迅速释然:“难怪,你杀死了科西切。”
“杀死科西切…即使没有老师,我也会杀死他。”
“但你接受了,阿加里图的教诲,你在动手时,就不会迷茫。”
“的确。”塔露拉深以为然,道:“那么你呢?博卓卡斯替大尉,作为乌萨斯爱国者的你,又是为什么走上反叛这条道路?”
“我,从未反叛。”
博卓卡斯替将那原本的《革命理论基础》打开,道:“那些人,他们不知道,也不了解,乌萨斯是什么。”
乌萨斯是什么,这是一个需要很长时间来思考的问题。
博卓卡斯替曾经陷入过长久的思考。
在他年轻的时候,认为乌萨斯就是那被黑色笼罩的国土,那国土就是乌萨斯的所在。
但后来他发现自己错了,乌萨斯的土地一扩再扩,而作为乌萨斯的拥趸的他,却越发迷茫。
迷茫之后,他便认为这片国土上的皇帝和贵族才是乌萨斯的象征。
然后,他就经历了人生中难以忍受的剧痛——
他的妻子,他的儿子,相继去世。
没有任何一种语言能形容他的痛苦,也许只有温迪戈一族传承千万年的那尖利哀嚎才能发泄出一点点。
那个时候,他知道了乌萨斯的所在,不是土地,不是皇帝,更不是那些贵族。
而是人。
乌萨斯人才是这个国家的本质,他们生于这片土地,他们才应当是乌萨斯的主人。
当他想明白了这一点,他就带着盾卫们离开了军队。
他变成了游击队,变成了那些贵族和军队的梦魇,人们说温迪戈承受了痛苦,背弃了乌萨斯,其实是不对的。
温迪戈的确痛苦,但却没有背叛乌萨斯。
他只是,想通了而已。
“所以,你就走上了这条路?以阿加里图的理论为基础的路?”塔露拉询问道。
“德拉克,你又是如何,看待阿加里图的呢?”
博卓卡特斯道:“他对于你来说,是什么?老师?前辈?还是父亲?”
“也许,是都有吧。”塔露拉平静道:“没有阿加里图,就没有现在的塔露拉。”
“很好。”温迪戈点点头,道:“有一个明智的、温和的长辈,是幸福的。”
“那你呢?博卓卡斯替,你又是如何看待阿加里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