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寒冬腊月早晨,躲在被窝中舒舒服服安安稳稳的睡着。总之,没有恼人的闹钟铃声的催促,没有定投上司电话的警告,也没有窗外广场上大爹大妈们的低音炮。
他可以舒舒服服的睡倒自然醒,然后继续窝在被窝里玩上一整天的手机。
就是那样的感觉。
安逸,幸福!
忽然,什么东西破坏了这美好的一切。
一个嘈杂的声音在他的脑子里嚷嚷着完全听不懂的语言,仿佛连续切换电视画面那样杂乱斑驳的光在他紧闭的眼中晃动,他感觉自己如同瞬间被丢到了长隆欢乐世界的全球过山车之王上,上天、入地、冲浪,整个身子被甩得七零八落。
却依然死死的封印在那被子之中,无法动弹。
这时的被子不再安逸,也不再舒适,反而成为了他逃离的束缚。
他企图睁开眼,看一看自己到底怎么了,眼皮却如同被502黏住一样不为所动。
他想要掀开被子,蹬掉封印,剧烈的甩动却让他无力做出任何动作。
他想大喊,却有什么东西死死的堵住了他的嘴,让他无法开口。
他只能忍受着,只是在奇怪:我的身体啥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以前要是这么闹不早吐出来了,还能这么清醒?难道……我是在做梦?
不对啊,听说,人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的时候,梦就醒了。
可我现在没醒,难道说……我被绑架了?
这就是被绑架的感觉么?
艹,我有什么地方值得被绑架的么……咦,我今天脑袋瓜子好像有些冷静的过头啊,这种时候,我不是该慌慌张张的摸手机准备报警么……
翻转着无数莫名其妙的念头,也不知过了多久,莫哥脑海中不停的叨叨声才停歇下去,变换的光影黯淡,过山车般的甩动停歇下来,
脑袋都开始有些晕乎乎的莫哥终于有了活动的余地,他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摸索枕头底下的手机,却突然发现,一直束缚着他的根本不是柔软的被子,而是某种硬邦邦的玩意,紧紧的捆住了他的全身,把他压得完全卷缩在一起,弓着腰,双腿叠在身前,膝盖枕着下巴,双手抱着双腿,夹住了尾巴……
等等,什么玩意,尾巴!?
这些又是啥……爪子?鳞片?背鳍……
惊讶过后,莫哥发现自己多了一条长长的尾巴,双腿夹住了与身体连接较为粗壮的部分,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截从膝盖前伸出,偏过了头侧,绕到了身后,又偏朝另外一侧,纤细的尖端围着腰腿绕了好几圈,好像绳子那样。
他的四肢也变成了某种爪子,全身覆盖着粗糙的角质化鳞片,背上还长着能够竖起放下的背鳍。
这是身体反馈给神经最本能的感觉,并不是看到的,他依然无法睁开眼睛,因为还有许多液体浸泡着他,或许液体内携带的某种激素成分告诉着他的身体,他还不能睁眼——任何生命体,其实都是激素的奴隶。
硬邦邦的东西内空间很有限,无法容纳莫哥做出过大的动作。
他这下意识的一伸手,虽然没能动起来,带动着全身的舒展动作却将束缚着他那硬邦邦的玩意撑的龟裂开来——直到这时,莫哥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约莫是变成一颗蛋了,那束缚着他的玩意,应该就是蛋壳。
鬼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他只想赶快离开这颗蛋,睁开眼看看发生了什么。
龟裂的蛋壳束缚力量下降了很多,让莫哥动作幅度可以更加剧烈,四肢尾巴和头颅并用,很快,莫哥就在头胸位置的蛋壳挤掉一片,伸展开的爪子轻易的撕开壳下的膜层。
蛋壳外的空气从缺口中涌进,蛋液中让莫哥保持闭眼的成分迅速氧化,清冽的蛋液也迅速变得黏糊糊起来。
激素的控制还能维持一定的效果,莫哥却等不及睁眼观察,急匆匆从突破口彻底撕开口子钻了出去,脚底不知道踩到什么玩意就那么一滑整个摔倒下去,然后有空间伸直的尾巴帮助身体找到绝佳的平衡感,还未落地变又重新站了起来。
莫哥正想大喊一声发泄破壳而出的兴奋,一句叽里咕噜完全听不懂的话语却让他身体本能的进入到应激防御的姿态。
有危险!
呼吸到体内的空气经过肺泡的筛选,将氧气溶解到血液中,带到全身各处,终于清除了蛋液激素的控制,莫哥缓缓睁开硕大的眼睛。
“这是个啥玩意?”他不由的发声,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声嗷嗷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