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是对着灰蛇这一个体来施展权柄，结果就是不小心让每一个人格都诞生了灵魂，并赐予其构筑身躯的能力。

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意识彼此相连，认知彼此冲突，感知彼此叠加。

便是造就了如今这一幅惨烈的场面。

“字面上的意思就是，名为灰蛇的个体，此刻正经受着上万倍的感知，上万个人格的折磨与冲突。”

“人格上的冲突带来肉体上的扭曲，肉体上的扭曲带来精神上的痛苦，让本就繁复的人格更加彼此冲突，形成了近乎无尽的循环。”

防火女诉说着光让人听听就能够感到绝望的结果。

其他人格的灰蛇怕是要恨死负责和防火女交涉的这只灰蛇了。

“无妄之灾呐，是不是，要是一开始就客客气气的地话多好。”

当然，防火女对于收拾灰蛇这种和可可利亚差不多的玩意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的，一开始好好讲道理人家不把你当回事，非得见见棺材。

既然想试试苏儿陛下的本事，那就让他看看喽。

防火女可不想再定位世界蛇本部，然后腆着脸去找上门，温温和和的和灰蛇说，我希望双方能够积极合作，然后顶着灰蛇的试探去推进彼此的合作。

那也太舔了，相对温和的初次交互是防火女给你的脸，既然不想要那就还是撕了罢。

偏过了脑袋，防火女看向角落中那一道模糊又明显的人形。

“你说对不对？”

明显的是这具躯体的轮廓，是一具完完全全的人类身影，模糊的是它的面容，白茫茫的一片，连五官都不具备。

“居然有个体先一步脱离出来了？还真是惊喜。”

这位黑蛇看着在地上挣扎，随着能量的耗尽变作干瘪尸体，从此将成为生物学上一个未解之谜的自己，那张空白一片的面孔上居然诡异的出现了复杂的情绪。

你知道鸟儿为什么会飞吗？

“因为没有脱离成功的都彻底疯掉了。”

他很想问问眼前的防火女，你到底是一个什么玩意。

只是简单地触碰就直接活化了作为机械造物的他，让人格并不健全的自己直接获得了与人类一般的灵魂，而且是连同着自己的所有个体。

这种本事也太邪门了吧，前文明也没有记录过谁有这种能力啊？

灰蛇稍微感知了一下网络，发现联系并没有被切断，但是原本承载数据意识的网络已经彻底崩溃，世界蛇那边怕是已经开始鸡飞狗跳了。

“抹掉了自己之前的人格，将一切属于灰蛇的认知化作了一个独立于新生思维的‘图书馆’吗？”

打量了一番这只看起来挺正常的灰蛇，防火女放弃了给对方塑塑型的想法，开口夸赞道。

能够在绝境之中挣扎而出的生命，的确值得防火女作出称赞。

“聪明的做法。”

“你是怎么做到的？”

灰蛇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获得了梦寐以求的灵魂，第一次感知到居然是恐惧的情绪，而且还是在如此让人绝望的环境之下。

“只是万分之一的概率，恰巧被我碰上了。”

“我只是运气好了一些，并非是我选择了正确的道路，而是在无数可能中，正确的道路选择了我。”

灰蛇选择了怂，在强烈的心理压力之下，身体的轮廓渐渐缩小，空无一物的面上则浮现了一张委屈巴巴的脸。

委屈的白发小姑娘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仰头看着防火女，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嗯，这么谦虚，是判断出了我讨厌傲慢吗？”

防火女绕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的小萝莉。

不过灰蛇还是不够了解人类的心理学，光光认为在生物学基础上，幼小的个体更能够激发成年个体的母性。

但是在人类社会中，这种抱有目的性哭泣的人类幼年个体，最容易让人产生的欲望，其实是攻击欲。

“是的，苏尔大人。”

灰蛇个体将自己的个体年龄调整到了成年，坦诚的说道：“如果有什么对我不满意的地方，还请告知我。”

“我可以改。”

空白的人格正在因为外部环境，结合自身庞大的知识量开始飞速构筑定型，对灵魂有着深入研究的防火女还是第一次见过这种压迫性质的重塑，而且居然是积极方面的。

防火女厌恶虚伪，于是这一人格便不会虚伪，防火女厌恶傲慢，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