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太后回宫,谣言还在疯长。
林婳正瞧着狐仙入了神,她总觉着,这双眼睛死死盯着她。
“不好了姑娘!”紫绵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好了姑娘!”
林婳缓缓将狐仙放下,“何事?大惊小怪的!”
“姑娘!太后娘娘提前回宫,后宫谣言您和守卫有染,正欲处死小尧!”
林婳瞬时精神紧绷,原本端坐着,一下站了起来,“快去备轿!即刻入宫!再晚些,恐怕小尧没命了!”
她猜到这是冲她来的,有人要陷害她,小尧本就未赴约,如何查到他头上!?
“紫绵,去查一下!我当日入宫,林姝是否不在府上!”林婳眼神冰冷。
太后本就厌恶林婳,适才转变态度,这会儿又质疑起来。
林婳是灾星也就罢了,天象之事不可全信。竟又不洁身自好,与守卫私通!
阳光斜斜的洒进寝宫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杜娟花香气,林婳顾不得礼节,径直闯入太后宫中。
“太后,臣女从未与守卫有何私情!不知是谁以讹传讹,还请太后明鉴!还臣女和小尧一个清白!”林婳语气坚定,跪在地上。
太后大怒,后宫岂是她说来就来的地方?
孙姑姑率先开口,厉声呵斥道,“大胆!未经传召,怎可私自擅闯太后寝宫?谁给你的胆子?!”
“太后明鉴!臣女与小尧并无私情!还请太后勿要轻信谣言,妄下定夺!”
“好一个妄下定夺!你是觉着,是哀家不明是非了?来人!林婳私闯后宫,拖入地牢!”
太后坐于藤榻,声色俱厉,勃然大怒。
林婳被押了出去,恰好必清经过。
必清按孟宗吩咐,从王府拿了些润喉枇杷膏,正给良贵人送去。
“王爷,您猜我瞧见什么?!上次顶撞您的林家姑娘,被太后命人押入地牢了!我就说啊,冒冒失失的,早晚得…”必清绘声绘色的讲着。
孟宗眉头一皱,打断他,“林家姑娘?林婳?”
他大概猜到是何事,良贵人不得圣宠,太监宫女也见风使舵,不好生照料着。孟宗便时常入宫照看,也听得些闲言碎语。
寿宁宫内,林夫人跪在地上求情,“都是我管教无方!太后!婳儿她不懂事,但不至与守卫有私情!不可听信片面之词啊!太后!”
“不尊礼数,以下犯上,身为侯府嫡女,不洁身自好!你又怎知是空穴来风?”太后不瞧林夫人一眼。
“此事不必再求,若有私情,定不会饶了他们;若无私情,也会治她个不敬之罪!”
林夫人心一沉,“林家世代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地牢阴暗潮湿,鼠蚁横生,婳儿身子娇弱,如何受得了?!”
即便是要调查真相,林夫人也无法想象林婳在地牢如何度过漫漫长夜。
“太后,四皇子来了!”孙姑姑前来禀告。
孟宗入门,他思虑再三,觉着自己无法置身事外。
他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林夫人,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似皎月般勾人。
“孙儿拜见太后!听闻,您近日身体好了些,孙儿偶得一颗千年人参,特来奉上。”孟宗双手献上。
太后素来不喜爱四皇子,无事不登三宝殿。
“孩子,有心了!收下吧!”孙姑姑听太后示意,便接过来人参。
“哀家瞧你欲言又止的,可还有别事?!”太后抿了一口茶。
孟宗起身行礼,半跪着,“今日恰好林夫人也在,孙儿有一事相求,还望太后、林夫人成全!”
林夫人也疑惑,四皇子有何事是需要她成全的?
“孙儿恳请将林婳赐婚于我,此事是我的错!后宫传着私情之人,并非守卫,而是孙儿。”
孟宗低着头,他说不上喜欢林婳,只是觉着,若不出此下策,她小命难保。
太后火冒三丈,怒拍矮桌,站起身来,茶杯落地摔个粉碎。
“荒唐!皇子与侯府嫡女私通,传出去成何体统?!皇家的脸面还要不要,若是皇帝知道这件事,他恐怕会不认你这个儿子!”
“还请太后恕罪,父皇还未归来,此事扰乱父皇出游雅兴,实属孙儿之错!”
林夫人闻晓孟宗不讨喜,当下却缓燃眉之急,可救林婳。
“太后,婳儿与四皇子两情相悦已久,自是不存在什么私情!还望太后成全!”林夫人为救女儿,顾不得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