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柠?你怎么来了?”
李秋实送了陌阳上船,一转身就见到自家妹子站在岸边直勾勾地看着陌阳的船,忙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解了自己的披风披在李秋柠身上。
“你病才好,要当心些。虽已是春季,早晨也还有些寒凉,你穿得如此单薄就跑江边来,又着凉了怎么办?”
李秋柠被兄长数落一顿,心里反而热乎得很,笑了笑说:“阿兄教训得是。”
李秋实剩下一肚子话被她一句堵在喉咙里,继续数落也不是,停下来也不是,只得瞪了一眼气喘吁吁跟上来的杏花:“你!说的就是你!也不知道给你家姑娘多穿件衣裳!还有这乱糟糟的头发是怎么回事?你这贴身丫头是吃干饭的吗?由着她这样跑出来!”
可怜杏花气还没喘匀就被骂了一通,只得哭丧着脸说:“少爷,奴婢错了,您消消气。”
李秋实没想到她们主仆二人认错一个比一个快,憋了半天只说了一句:“下不为例!”
他往前走了两步,见李秋柠和杏花还杵在岸边:“走了!赶紧回去收拾收拾,过两日随我回京。”
杏花听了眼睛一亮:“少爷,您不是说等姑娘再休养一阵再回京吗?怎么这几日就要回了?”
李秋实答:“我问过陌阳道长了,他说柠柠的病已无大碍,还是赶紧回去才好。我已给了那李二狗些银两,让他去镇上赁一辆车来,也就这两日的事。”
杏花听完开开心心地挽着李秋柠的手说:“姑娘,听见了吗?咱们就可以回京了!”
李秋柠笑着点了点头。
李秋实看着杏花和李秋柠轻快的模样,眉宇间显出一丝忧色来。
陌阳临行前对他说,李秋柠这次的病,是被人施了厌胜之术。
“此术极为狠毒,将那妖兽引入李姑娘梦中,意图吸食李姑娘魂魄。若此术成功,李姑娘暴毙,任由天皇老子来也查不出缘由。”
“贫道本应留下护二位周全,只是……临时有事,不得不先行离开。这个锦囊中有三道符咒,希望关键时能护你们周全。总之……李公子还是小心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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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是谁啊?瞧这通体气派,倒不像我们庄户人家?”
“瞧着面生啊……咱庄子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人?”
田寡妇恰巧也在河边浣洗衣服,听了那几个人的话,瞟了站在岸边的李秋柠一眼:“还有谁?李二狗家的金疙瘩!”
那几人一听就来了兴致,凑过来问:“二狗家那金疙瘩自来了之后就没露过脸,你怎么认得的?”
田寡妇翻了个白眼:“就算没见过那金疙瘩,她身旁的小丫头还不认得吗?”
她将衣服甩到盆里,挎着洗衣盆站了起来:“去去去,都散了,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可看的!”
田寡妇说完,一转身就步履匆匆往回走——那丫头前几天还说病的快死了,今天怎么看起来不像有事的样子?李二狗那个没用的东西!定是没按她说的去做!
她领了人家的钱,事却没办好,等那些人回过神来肯定要收拾她!
她越想越慌,也没注意周遭事物,待路过河边的小树林时,一只手猛地将她拉了进去。
田寡妇惊叫一声,手里的洗衣盆砸到了地上。
“别叫别叫!是我!”
田寡妇愣了一下,一转头就看见李二狗那张没出息的脸。
她捶了李二狗一下:“死鬼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李二狗憨憨地笑了起来:“这不是想你了嘛……”
田寡妇脑子一转,强压住怒气,手指轻点着李二狗的胸膛,半撒娇似地说:“今日怎么大清早就敢出来找我?就不怕你家那只母老虎把你撕了?”
李二狗一把抱住田寡妇:“怕什么,是她让我出来的!就我们家住着那丫头,要回京了!我那婆娘打发我去镇上赁车呢!”
“回京?”田寡妇心里一惊,“她的病好了?”
李二狗手脚不老实起来:“好了!那丫头命大,也不知哪里来了个道士,几副药就将她治好了。”
“哎呀!”田寡妇着急地一跺脚,“你糊涂!怎么能让她回京呢!”
李二狗也懵了:“她本就是寄养在我家的,如今她哥来接她,不让她回京,难道还在我家养一辈子不成?”
田寡妇很铁不成钢地说:“你这木头脑袋!我就问你,她住你家时,你们夫妻待她如何?”
李二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