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狗蛋又长叹一声:“唉,早知就老老实实守着家里的三亩地了。”
就在张狗蛋依靠墙垛抻着懒腰时,他的肩膀被人敲了几下。
张狗蛋立马扑腾站起,握紧长枪,眺望向城外远方,半点也没有刚刚的懒散姿态。
这是他与身边的南方调来的新兵蛋子吩咐的事,若有长官来,立马通知他。
只是这回,却不是长官来巡逻,而是烽火。
来自远方的烽火。
新兵蛋子看到这一幕紧张兮兮,连忙敲了他,想问问他这是什么情况。
张狗蛋看到这一幕也有些紧张,但是也不想新兵蛋子那样紧绷的面色发白。
烽火燃起又不一定会开战,紧张个啥子。
而张狗蛋刚想安慰这个最好糊弄的新兵蛋子时,他的耳边忽然就响起一串敲锣打鼓声。
哐哐哐…咚咚咚…哐咚哐咚哐咚……
让人震耳欲聋的响声响彻城头。
张狗蛋连忙朝泉屏镇最高处,烽火塔望去。
只见烽火塔顶上也有星星火光燃起,而后仅三个眨眼间,星火变为了熊熊烈火,且浓重黢黑的烽烟自烽火塔上汩汩冒出,这是在向后方传递信号。
“这……还都没确认……”
还不等张狗蛋嘀咕完,城头下的汹涌澎湃的大河对岸就传来了一声声轰鸣。
“那……那……”一边的新兵蛋子已经瞠目结舌。
张狗蛋转头看去,只见那对岸正有一支整齐的甲兵缓缓向河岸走来。
现在可以确认了。
这支甲兵军姿之盛,仅仅踏步声便压过了大河水的隆隆奔流声。
张狗蛋知道,那是大齐武卒,皆为习练武艺的兵士组成,且他们练的都是同一种武功,有特殊的战阵兵法,所以组成的战阵比之一般的兵士战阵还要强大。
眺望过去,张狗蛋能够看到那些身穿粼粼铠甲的武卒之中高竖着的旗帜——武字旗。
此乃大齐武山军的旗帜,为大齐武将世家武家所率。
张狗蛋可不会忘了武山军,即使他再是游手好闲,但他也是泉屏镇百姓,当年征伐回半个豫州的军户子孙,对于祖宗的老对手自然是印象深刻。
当年,正是大齐武山军抢走了大明的豫州,而后又被中宗领军夺回半个豫州,这之中征伐不知多少场,而后来为了这半个豫州,大明与大齐打了百年,直至十年前,仁宗登基后,才消停。
但是两国之间依旧摩擦不断,常常有大齐骑兵偷袭犯边,也有大明斥候兵马突入其中。
总之两国血仇绵延百年,即使新皇帝想要解开仇恨的死结,也是不可能。
“怎么这么……多?”新兵蛋子哆哆嗦嗦,脸色发白的指着大河对岸原地踏步的武卒。
“……听说南边新帝登基……”张狗蛋小声嘀咕道,他将声音压到只有新兵蛋子能听到的程度。
这不是什么秘密,陛下驾崩,举国哀悼,泉屏镇也不例外。
“听闻是先帝五子登基……”张狗蛋又说道。
“哈?”你说这些有啥用啊大哥。
张狗蛋看着新兵蛋子脸上的表情,撇了撇嘴。
心底只叹这新兵蛋子没脑子,皇帝换了一个,国策自然会有变化,而且他听说先帝五子颇好武功,所以极有可能派兵北山,夺回豫州全境。
而他张狗蛋能猜想到的事,对面大齐怎么会想不到,所以张狗蛋就猜测这大齐是想先发制人,先于大明挑起战端,以先发之势,打大明个措手不及。
“诶,那……倒了,没了。”新兵蛋子指着远处骤然熄灭的烽火,惊愕道。
“唉。”看来是来真的了。
张狗蛋现在是真后悔参军了。
哗啦啦……
一串人流脚步声,是守城军来了。
守城军一来,张狗蛋等看守兵卒反而被挤到城墙墙头后边,墙垛都被这些守城军把持,并架上一把把弓弩。
张狗蛋见到这一幕,脸真就白了。
看来这是真的来真的了。
……
此刻,京城依旧在办新帝登基大典。
新帝已告祭过先祖,该当行最后一步骤,那便是前往天坛祭天。
天坛不在皇宫中,而是在京城南城,离皇宫南龙门有五里。
天坛虽建于‘民间’,但百姓并无资格在此祭祀上天,能在此祭祀上天的仅有皇帝。
新帝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