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宫的路上,纠结良久的李芜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周俊笑了,李芜则再白他一眼,但不作声,等着他给个答话。
“外人的话怎能信。”周俊‘笑’道。
“让她再吃吃苦头,就能说出真相来了。”周俊再补充道。
虽然古人有言兼听则明,但明显与自己对立面的人的话也信,那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在两人说完话后,李良小心走上来一小步,然后传音与周俊道:“陛下,奴婢还有一事欲报与陛下。”
“何事?”周俊也不顾及一旁的李芜,以及李良的那两个干儿子。
“回陛下,六扇门前些日查得一件大事,那右副都御使所上奏之事或有隐瞒。”李良吸一口气,然后说道。
他本想将这事揽到锦衣卫衙门,但转念又一想这事可是快烫手货,想了良久后,就依旧留给六扇门了。
“有何隐瞒?”周俊觉得今天的惊喜还真是不少,看来以后得多多出宫。
“那蜀地少年或非为盐课司提举所劫,乃是右副都御使指使手下劫走,且做下手脚,再让流云和尚救那蜀地少年。”李良简要说道。
周俊听了并不觉惊讶,朝堂上这些大臣会做有损私德的事很正常,否则怎么爬上如今这个位子。
即使那位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工部尚书,周俊都猜其是伪装成那副样子的。
总之周俊以最大的恶意揣测这些老臣,所以对于他们的底线也看得很低,对于他们做出任何一种超出寻常人底线的事,他都不会觉得意外。
当然,若真做出这种事,周俊肯定也不能视若无睹,得以大力处理,反正他也看这些老臣不爽久矣。
能抓到一个把柄,那肯定得深挖,只可惜目前周俊找不到填坑的萝卜和土,所以就只能先忍着不爽,与这些朽木虚与委蛇。
“可有证据?”周俊目前在朝政上,推行的就是这证据先行,不以主观臆断猜测为规条,凡做事都得有理有据,否则周俊也不会每晚都得处理那么多的奏折了。
所以虽然周俊心底猜测编排那些朝堂大臣,但也没把他们怎么样,找不到替代是一个原因,这个证据也是一个原因。
“六扇门尚未找到。”李良答道。
“流云和尚这些时日可有异动?”周俊转而又问。
“回陛下,无甚异动,但朱神捕曾与其有过会晤。”李良暗扇妖风。
“嗯?说了些什么?”周俊心生好奇。月费(群69493)6135
“回陛下,朱神捕未与奴婢言明,只言谈了好些时候。”李良再添一笔柴。
“嗯,”周俊点点头,心底也有了计较,“沈青风伤势如何了?”
凡事都需均衡,这锦衣卫也一样,不可一人独大,这李良现在都想揽一些权力来了,更多了偏颇,想着害人,周俊自然就拉沈青风来提点他,免得这个蠢货不知所畏。
另外沈青风办事确实比李良强。
李良一听这个问题,立马头皮发痒,这些被吓得紧张了:“回陛下,沈神捕尚需半月才可复原。”
“他也是个功臣,可不能埋没了人家,让人寒心了。”周俊说道。
“是,陛下。”李良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周俊这句阴阳怪气的话。
鞭策李良一番后,周俊一行人已经渐渐走入宫门。
回皇宫时,时辰已过戌时六刻(晚上八点半),宫城里已经只余下星星点点,而皇城外京城内却是灯火通明。
不过周俊等人走的路却是一路通明,倒也算是一种安慰。
“皇后莫要再为大舅哥忧扰,朕信他不是杀人凶手。”但保不齐这家伙又被天尊拿去当枪使。
“陛下,臣妾非是忧愁此事,乃是忧心臣妾爹爹约剑京城别有用心啊。”李芜低着头苦闷道。
周俊对李芜这话倒有些吃惊,这姑娘竟学会思考了,不得了啊。
“也许国丈是听闻某件与大明不利的事,才假作约斗紫禁城,其实是前来援手呢。”周俊安慰道。
“怎么可能,爹爹不是那样的人。”李芜否定道。
“……”这让周俊怎么接话,好话刚说,你就否定了。
‘女人啊,真麻烦,左不是,右不行。’
“爹爹定有所图,陛下可得防备。”李芜又说道。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
这反水实在太直接了。
“朕晓得。”周俊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