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歹徒见好就要收,急退而去,只挨了一记朴刀,后背矮了半指,其余皆无重伤,且这伤势更激发了他奔逃的潜力,好似一道乌光,一溜烟便没入厚厚的纷纷大雪中。
这歹徒逃了,但他的另一同伴便无这运气了,在以短刃刺透三个士卒力士后,便也被砸成了肉泥,稀烂在雪地里,艳丽得恶心人。
“千户,千户,您没事吧?”拥上来的力士抱住张狗蛋,垫着他,急声呼唤。
张狗蛋这会若有这份意识,有这份力气,绝对要一巴掌盖到这家伙脸上,并朝他脸上喷一脸口水:老子这他娘叫没事?!这都要死了!
但可惜,他此刻无此意识。
力士呼唤了半盏茶时间,且叫来随队半吊子医师检查,得出了个张千户已药石无医,必死无疑的决断后,一众士卒决定再选一位领队,然后继续前进,完成任务。
这是早就有的安排,千户死了,或者无法再指挥作战,便从两位副千户中选出一位代为统辖全队,现在正是时候。
又半盏茶的时间,他们推举出一位副千户作为领队,继续前进,而张狗蛋以及另外三位受了重创的士卒则在被留下厚厚衣物棉被,并做下明显标记后,被留在了雪地中。
他们能不能在后方大军出发上前线时挨过这大雪天就看他们的命了。
这也是一份早定好的规矩,每个人都清楚。
……
明,大营。
此刻正灯火通明,但被大雪遮盖得只余下莹莹辉芒。
这会这儿正是挑灯夜战时。
高飞低走的斥候夜骑穿梭大营,带着各处战报情报入得帅营,且供帅帐内诸位将军驱策,探查各处情报。694936145
此时,帅帐内正是一片热火朝天,喷火攻讦怒骂之声不断。
参将副将们此刻就互相训斥着。
虽说卢白象与何光年已经定下战略,但其余战术需要每个人来思虑,且实时战事也需要做调整改变,于是便有了现下这一幕,个人各持一词,且照顾对方的父母祖宗,得胜者不仅保住父母双亲,且还能定下战术,领一份大功。
周俊则坐于一旁,吃着炒年糕,喝着胡辣汤,等着战事的一点点变化。
看着场内,那些个参将副将吵得热闹,若非这儿没有刀剑,周俊都觉得他们下一刻就会拔刀相向,在这帅帐来一场全武行了。
参将副将们吵得厉害,卢白象与何光年却都没啥好脸色,都一脸的凝重。
周俊捏着年糕走到两人面前,悠哉问道:“两位何所愁?”
周俊那么大个人,走动起来自然引人注目,不过帅帐内人都视若无睹,仿佛没这号人。
这是周俊以幻术隐瞒的。
否则说不定他现在也得面前这两人这么发愁了。
卢白象撑了撑眼角,打开眼帘,看一眼周俊后继续看着身前地图,幽幽道:“太顺利了。”
“一切都太顺利了。”
周俊点点头,没甚多语,等着下句。
这时最好莫要说为什么,免得遭了嘲讽,或者被小觑没脑子,总之装着高深莫测的沉默便是。
果然,卢白象接着便给了解释:
“十支先锋军仅一支遇上阻碍,且还是江湖人意外经过。”
“这等顺利定有异常,说不得北齐已知晓我方计略,已备下陷阱,等着我方步入。”
一旁的何光年没甚话,但也算基本默认卢白象这话了。
“那又该如何?”周俊顺势问道。
卢白象揉了揉自己一指长的胡须,皱着眉头答道:“将计就计,以堂皇大势碾压之。”
‘嗯,一句废话。’周俊心中总结且吐槽。
只是堂皇大势那也得有那份力量,两军相差至少得有个两倍,否则极有可能被反杀车翻。
而现如今,大明这前线集结的军力也就二十万,而北齐也有十五万,两方若真斗起来,大明还真难以堂皇大势取胜。
“若有陷阱便以大势破,若无陷阱,沿袭既定之策,以不变应万变。”卢白象又说道。
这话虽然听着是废话,做起来也会是废招,但那得看是谁在做,若有才能之人来,那必是张牙舞爪一巨龙,若是闲散庸人来,那就是旱地绵软一蚯蚓。
总之这话谁都会说,但能做到的人有几个?
卢白象已经证明过他自己了,所以周俊还是相信他的。
“既如此,何时行动?”周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