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铨面前,左手上还拎着一把狭长细剑。
“你是何人?”张铨假作镇定地望向来人。
“你先说说什么半月?”少年纠结道。
张铨怎能说实话,心思电转下,想着搪塞道:“半月后便是孤生辰。”
确实,半月后就是张铨的生辰,早在这月月初东宫上下便开始筹备了。
“真的?”少年不大信。
“你抓来人问一下便知。”张铨此刻已恢复镇定。
因为他知道面前这少年不会杀他。
“好,你死了俺再问。”少年点点头。
“能让孤做个明白鬼吗?”张铨说道。
“不可以。”少年摇头。
“你要怎么杀孤?”张铨又问。
“细剑快,人死得也痛快。”少年将左手细剑拿起。
“为何不用飞剑,千里割下孤的头颅。”张铨问。
“太伤神,还不用凡刃。”少年悠悠道。
张铨气结,闭了眼睛。
等着细剑落于脖颈之外一毫一丝处。
一抹电光照入眼皮,印到张铨眼睛底下,寒尽张铨全身。
张铨果然没有感觉到半点疼痛,只感觉脖颈凉凉,让他想伸手去挠。
“为何不叫人?”少年的声音在耳畔响得清澈。
张铨撩起眼帘,叹道:“府上尽是酒囊饭袋,孤就不害人性命了。”
“你以为这样俺就会饶你的命吗?”少年冷喝道。
“孤的颅首价值几何?孤愿换取。”张铨又道。
“你的脑袋值多少钱不是你定能定的。”少年哼哼道。
“那是谁定的?”张铨问。
这是他‘曾经’没问过的问题。
“皇帝定的。”少年遥指紫禁。
张铨听得心肝再颤。
父皇要他死?这是他‘上辈子’不知道的事啊。
但转念又一想,父皇为何要他死?且还派这剑仙少年来?父皇最恼那些练气士了,尤其是半月后的那场大战更可看出。
“是父皇派你来的?”张铨还是决定一问。
“不是。”少年也回答的简单。
呼。张铨这才算大松一口气。
“你还不动手吗?”张铨催促道。
“有人盯着俺,俺杀不了你,走了。”少年将细剑一收,便眨眼撤走。
少年踪影不见,张铨则愣在当场。
这与他‘前世’的经历不太像啊。
不应该是在几番交谈后,少年惜他是英雄,然后放过他一马吗?
……
小剑师害太子命不得,便御剑而走。
他的剑非实,乃气剑,当今之世,也就他们剑北宗能将法剑练成神通本意,可有形可无形,随心随意而变。
小剑师的师尊大剑师更是厉害,将《剑经》练至前无古人的境界,已可化身为剑,心意便是剑意,屠戮生灵而无因果纠缠。
他更听闻师尊言,此剑若是练到天剑之境,大剑师便会去挑了那个一五道人。
只是要练至天剑,须得先将一五道人宰了,否则取不得天心,如何成就天剑?
所以这么个悖论逼得大剑师闭关十多年都没个答案。
难道得等人杀了一五道人?可杀了一五道人的人也必将独占天心啊。
所以一道道悖论的拘束下,大剑师差些没生出心魔来。
小剑师此刻御剑速度极快,已是极力催动法力。
但奈何敌人太强,一只大手盖在了他的眼前。
砰。
气剑崩散,小剑师也跌了个七荤八素,浑身难受。
也幸亏他常年祭剑,且已将法剑化作神通,强壮根骨,否则还真得被这一只大手摔死了。
而就在他浑身溢血时,一道剑芒自他眉心钻出,化作一道人影。
“师父?”小剑师瞧见这道人影,失神道。
这道人影挡在他的身前,朝着前方幽暗所在拱了拱手。
也是奇怪,这京城处处是阵法,光亮早就照遍全城,怎么这儿忽然就暗了下来。
小剑师看不明白,但他身前的身影却是明了。
“敢问尊驾如何强夺天心,演化法域的?”大剑师躬身问道。
此道不是言说之道,而是大道之道。
幽暗分开,一道人影龙行虎步而来。
“朕之所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