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周俊的是他堂叔,应该可称之为堂叔,其乃钧王第四世孙,比周俊高一辈,而今也在宗人府中办事。
其名周常煜,一般宗人府为皇室血脉取名都是皇帝之子才单取一个字,而隔了二代,乃至更多的,就只能取两个字,当然也有例外,不过很少,多是有功劳的皇室嫡亲。
“臣宗人府属官周常煜,见过陛下。”他虽是皇帝亲属,但见着皇帝,还是得自称为臣子,且还要弯腰鞠躬。
“平身吧。”周俊越过他,没有再多停留,钧王可比他这么个子孙要紧许多。
“谢陛下。”周常煜声音似哭,却又在感激,也是奇葩。
而后,周常煜就紧跟上周俊的步伐,随同在他身侧,为他讲解情况。
周常煜与钧王终究是隔了不少代,虽为嫡亲玄孙,也在钧王府上住着,常管理钧王府上下大小事,但却与钧王仍不是很亲近。
虽然钧王的子女大多老死,但孙辈仍在,只不过孙辈也已老迈,甚至有些练武不成,而今都起不来床,只能在床上躺着,任人摆布。
周常煜与周俊讲了情况,钧王早便有疾在身,只不过为了支撑大明江山,苦苦挨着,后来皇帝横空出世,他才大松一口气,并说中宗后继有人。
而后便失了斗志,身体每况愈下,这才有了上个月的托病不上早朝,不参与内阁会议。
“钧王为何会有如此伤情?”周俊问道。
按理说钧王这等人物,武道本相在道果未曾出现前,那绝对是此间顶尖人物,站于山巅,即使同级别一战,除非借了神兵利器,或者武功绝世,否则极少出现谁伤了谁,谁杀了谁的例子,也就周俊不讲理罢了。
而且每一位武道本相都是镇派柱石,镇国神器,不会轻易涉险的,嗯,在周俊的祭天仪式上被打死的浑天猿朱世志除外。
而且武道本相若是有大战,那必定也是惊天动地的场面,远隔百里都能看到,即使在深山老林中大战,也能被人发现。
“臣…听闻…听闻是早年练功所伤。”周常煜小声地答道。
“练功?”周俊觉得奇怪。
钧王这等人物还能练功伤体,若是伤了体魄,短了寿数,怎么可能还能突破至武道本相之境,自身的精气神都不足了,可攀登不上武道本相这层境界。
“俗人常有言积劳成疾,这…练功想必也是能如此吧。”周常煜吞吞吐吐道。
他虽练过武,但无所成,其一是天赋,其二是毅力,所以什么也没有炼成。
但周俊听了,却觉得有理,凡事过犹不及,练功太过,确实会损伤身体。
但钧王终究是练成武道本相,如此境界哪能是练武过劳损伤能达到的。
路继续走,往着哭声最大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钧王府上下,凡周俊能走过的,都能听到人在哭,老人在哭,新人也在哭,小孩一并哭,即使哭不出来,也得拧一把自己的腿大肉,好哭出撕心裂肺出来。
毕竟,钧王死了啊。
其中真心者有几个?周俊自然看得出,但这事没得点出来。
在正午一刻,太阳攀上头顶,周俊总算走到了钧王卧室。
钧王府也不小,毕竟历经五朝皇帝,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有赐予土地宫殿,从他十七岁被封为钧王起,如今正好百年时间了。
此时的,钧王卧室中,也有一堆人跪在地上,朝着已经死去的钧王的床榻的方向跪去。
能在这跪的人多是钧王的孙辈,或者钧王府上的老人,如老管家之类。
“皇帝驾到!”忽然,有人喊了一声。
是那周常煜。
随着周常煜的喊叫,所有人都从深情恸哭中回转来,然后毫不整齐地朝着皇帝朝拜起来。
零零散散的参见陛下之声在这间本该寂静的屋内响起。
但周俊见此却不恼,只道:“诸位平身吧。”
这里头有好多人,周俊如果去掉皇帝这重身份,都得尊称一声太公的。
所以周俊也不敢托大。
不过这些人仍然给他让出一条路,让他能走到钧王的床榻边。
周俊走了十多步才走到钧王的床榻边上,中途见到的人是越来越老迈。
在钧王床榻边的就是钧王的七个还活着的孙辈,这儿就属他们哭地最声嘶力竭了。
也许他们回忆起幼年时与钧王玩乐的时光了吧。
几人想起身再次行礼,但都被周俊压了下去,这些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