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老朋友（南希）打下的基业，”亚雷斯塔的声音继续在通讯器里响起，“不过听上去与你们最终提交给我的方案并不相符，这是你们前期策划的一个方向？”

“是的，那几个后辈提交的规划可真是又臭又长，”梅比乌斯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她在前文明时期已经受够了上头的掣肘，这帮人居然还搞和政府妥协谈判的把戏，“按照她们的企划，未来一百年起码有五十年的精力要浪费在和当地政府的‘商议’还有那冗长的‘走程序’模式，我和维尔薇完全不能接受。——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提出仦了把‘灰蛇’放出去的想法。”

“原来如此，我明白你的想法了，”亚雷斯塔仅仅通过一个灰蛇就判断出了梅比乌斯当时的看法，“你当时想的是直接取代政府……不对，你的意思是让人工智能网络取代现代政府制度？”

“嗯，显而易见，没有通过。最后我和维尔薇争取了一番，把灰蛇的复苏方案保留了下来，同时也按照她们那边的要求给灰蛇的行动设定下了底线。”梅比乌斯在这方面完全是直话直说了，当然，也可能是她以退为进的把戏，从而让那个她完全无法接受的产业合作方案被取缔。

灰蛇的外派就是一个端倪。

从企划上看，灰蛇作为一个集群意识人造人，其任务是通过复数的行动主体，为全球学园都市协力机关及其名下产业“提供支持”、“扫除障碍”。

因为随着学园都市的产业扩张，她们受到的阻碍不单纯来自于市场竞争（也没人可以和她们竞争），而来自于政府。譬如许多地区的政府就是一些家族企业的一层皮，如果市场竞争不过，那人家就直接颁布政令禁止你入场，这个时候“无背景”的企业的局限性就凸显出来了。

因此如果不直接搞武装冲突的话，那就得需要一些不那么激进好让博士们接受、但又足够高效的场外手段了。

“所以啊，你们扩张计划的方向转而实施了保留以人为主体的制度，但是依然要通过某种体制取缔政府，原来如此，这同样也和你们本身的前期产业规划不谋而合，我所说的没错吧，你们扩张计划的真面目。”

亚雷斯塔用缓慢的语调说着：

“——‘巨企’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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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于当初胡狼首先布局神城医药的新加坡，吕宋也是一个隶属热带、以数量繁多的岛屿形成的国家。

吕宋这种小国的环境较为特殊，在曾经的西方殖民者影响下这里形成了类似的“民主制”，当然这只是一层皮。那些掌权者们，其实就是各个家族世代之间的博弈。因为这些家族不仅仅掌握政治资源、经济资源，也掌握军事资源。

他们在各自的领域扶持自己的代言人，瓜分吕宋的大小利益如同吃饭喝水。所谓听取民众的意见只是走走过场，无论什么都只是他们聚敛财富、收拢利息的一种手段、一种产业、一种生活模式。

除此之外，还有多种手段，从信仰文化、家庭主义社会等方面去约束、压榨民众，贫富差距持续拉大，而一切有关民主的优美国家结构设计已经成了“永远的愿景”。

“哎呀，人类的存在嘛总是这样，名义好听、说一套做一套，灵活的道德底线，总是让他们的生存更加有利，”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连帽衫、衣服上有绿色线条点缀的人说着，他举着一把打开的黑伞，尽管天空中并没有下着雨。

这是灰蛇，其中某个灰蛇。

他此时正待在奎松城内一个巷子，此时天色虽然已经遁入深夜，空气中的热度却丝毫不减，随处都可以听到草丛旮旯里各种虫类的嘶叫，感受到热带特有的永不褪色的盛夏。

但是灰蛇并不觉得炎热。

他正在等待一个人，等待一桩生意的完成。

没过多久，一个贵妇人模样的女子出了另一侧的房屋大门，确认附近情况后，走向了灰蛇所在的巷子。

她先是诧异于灰蛇这一身几乎不漏风的打扮，但她权且当做了情报人员的服装需要，她说道：“你就是科迪勒拉家族派来的人？”

在吕宋，最高层的家族势力当属首都圈，科迪勒拉家族只是地方势力而已，有着上升发展的迫切需要，而费尔南多太太所在家族就是顶层势力。

“是的，费尔南多太太。”

“如何证明？”

“1904，太太，这是预先设定的暗号，没错吧？这也是我的代号，请这样称呼我便可以了。”

灰蛇无所谓的说。科迪勒拉家族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