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无暇顾及那微妙的触感。
白羽的话仿佛给了她某种启发,低着头沉默不语。
这片大地是吃人的,并且在吃人的时候从不挑食——在很小的时候,阿斯卡纶就明白了这一点。
那是的她在战火中失去了自己的父母,一边走在废墟中一边轻轻呜咽。
虽然各国对于卡兹戴尔的干涉从未停止,仍然在用各种各样的方法阻止着这个饱受战火的国家重建的脚步。
暗杀、收买、煽动、分化……
这些年阿斯卡纶作为特雷西丝暗中的锋刃,不知见过多少丑恶的手段。
她见过曾经忠诚的战士被金钱收买,挥刀向生死与共的同伴,也见过被权力腐蚀的贵族卖国求荣,以自己象征萨卡兹的双角为耻。
但无论如何,各国再没有向两百年前那般,强硬举兵攻破卡兹戴尔的城墙。
各国似乎不再将目光投向卡兹戴尔,任由萨卡兹们重建家园。
难道是那些至今仍在用各种方式干扰卡兹戴尔的势力良心发现,不愿赶尽杀绝?
怎么可能,这片大地在吃人的时候从不挑食。
“阿斯卡纶,能帮我一个忙吗?”
白羽的声音将阿斯卡纶满世界乱飞的思绪唤回。
“请您吩咐。”
“帮我卧底巴别塔,有机会的话,将凯尔希绑到我面前。”
虽然不认同特蕾西娅用授勋的方式将凯尔希绑在魔王的战车上,但白羽同样认为,凯尔希这种存在,必须不择手段地掌握在自己手里。
毕竟……凯尔希杀不死,那是驯化了古老的不灭之人,死亡不过是新的自由。
白羽轻飘飘的话语,却让阿斯卡纶瞳孔微张,汗毛倒竖。
魔王拥有情绪感知的能力,想要在特蕾西娅殿下面前卧底根本不可能,早已将特蕾西娅的资料背的滚瓜烂熟的白羽不可能不明白这一点。
既然如此,还让自己去执行这个几乎不可能的任务,要么是师娘想让自己去送死,要么……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受到了特蕾西娅殿下的邀请。
“师娘,您都知道了……”
阿斯卡纶声音有些颤抖,即使被白羽把玩尾巴和犄角也没有变化半分的脸色,开始不自觉地涌上一阵阵潮红。
“我和你师傅早就看出来了,她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不会真的觉得自己藏得很好吧,不如说你到现在还没去巴别塔报到,着实让我们吃了一惊。特雷西丝还说什么,你本来早就该走了。”
即使路线已经分道扬镳,但特蕾西娅的人格魅力特雷西丝还是认的,就连特雷西丝自己都是个死妹控,到现在她的床头都还摆着姐妹俩的合照。
“师傅很失望吧。”
“这倒没有,她甚至还对你没有泄露军事委员会的一丝情报感到挺欣慰的,其他人被特蕾西娅拐过去后没多久就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
“师娘,我……”
阿斯卡纶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她本就不善言辞,准备变节结果被抓包这种事更是头一回经历。
“没什么,关于卧底的问题,你不用立即回答我,只要你一天没有做出实质性的变节行为,你师傅就仍然将你视若己出。唉,你的角和尾巴手感这么好,我都舍不得让你走了。”
最后狠狠在阿斯卡纶的尾巴上捏了一下,白羽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离开办公室。
“对了,如果不愿意的话,在见到凯尔希时就帮我带一句话吧。”
恶灵的声音从阿斯卡纶身后传来,声音坚决,宛如鸣战的号角。
“复兴卡兹戴尔,是特雷西丝两百年的夙愿,而我,是摄政王的王夫,谁想阻止卡兹戴尔前进的脚步,谁就是我的敌人。”
阿斯卡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地愣在原地,良久之后,从怀中掏出一张尚带着体温的信纸。
“抱歉,特蕾西娅殿下,我还是没办法……”
伴随着话音落下,信纸化作一片片雪花飘散。六九四九三六一三五
50 灰烬中重燃的红龙
夜幕悄然降临,不知又有多少罪恶会在暗处滋生疯长。
皎月的银辉洒向森严的古堡,非但没能带来些许圣洁,反而平添了几分阴森。
一处并不铺张却低调奢华的房间中,灯火已经暗淡,只有壁炉内还有几缕火苗在奋力地跳跃,企图挣脱灰烬的束缚。
月光透过雕窗洒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