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了。

“唉……我问你，能让卡兹戴尔在一次次毁灭中重建的关键到底是什么？”

看着血魔大君完全不明所以的样子，白羽心累地叹了一口气，有一种看着傻孩子背下了公式却不会用的惆怅感。

“魔王。”

毫不犹豫，虽然对特蕾西娅一贯以来的温和政策有所不满，但血魔大君从不会质疑魔王的正统性，也不会怀疑那顶黑冠对于萨卡兹的意义。

只要魔王还在，黑冠尚存，无论遭到多少次毁灭，卡兹戴尔都会在废墟中重生，直到重现往日提卡兹荣光的那一天。

“是的，魔王，那顶黑冠是所有萨卡兹的信仰，但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并不在卡兹戴尔诞生，甚至在此之前从未远远地望过卡兹戴尔一眼的萨卡兹们，会因为特蕾西娅一句召回令便不顾一切地赶回那从未踏足过的故乡，甚至在卡兹戴尔一次次被毁灭后仍然对魔王满怀信心。”

“真正驱动着萨卡兹们义无反顾追随着魔王的，是流淌在血脉之中的认同，即使从未踏入过卡兹戴尔半步，与生俱来的力量与记忆仍然会让他们发自内心地认同自己是一名萨卡兹。”

“但是除了萨卡兹以外的其他种族，并没有这么便利的能力，传承力量与知识的载体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血脉，而是堆积如山的书籍。”

拿回血魔大君手中的典籍，伴随着一阵纸张撕裂的声音，在埃芒加德心疼的目光下，能够让无数学者疯狂的珍宝被分成两块，些许的纸片如雪花般顺着重力飘落。

“所以，我们只需要像这样……就能将无数人无数代的心血毁于一旦。”

拾起地上的纸片，白羽一点点将其重新拼好，手上的《莱塔尼亚历史通汇》仿佛未曾遭受过一点损伤。

翻开其中一页，在白女皇近乎要昏厥的目光中，一行明显是从其他页面东拼西凑过来的文字形成了新的内容。

【泰拉历xxx年，（破碎）萨卡兹战士（拼凑的痕迹）带领军队抵御维多利亚的入侵，自此两国开始建立友好往来……】

“只要计划顺利，最多五十年，莱塔尼亚就再也不会拥有反抗卡兹戴尔的意志了。”

看着手中已经沦为卑劣欺诈品的典籍，白羽露出满意的笑容，阳光而温暖，就像是地狱中恶灵的狞笑。

124 给莱塔尼亚戴上项圈

血魔大君接过那本已经沦为欺诈品的典籍，即使是历经无数年岁，亲手制造过无数尸山血海的他，此时对着那温和阳光的弧度也感觉有些不寒而栗。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作为古老的王庭之主，他见证过无数文明的毁灭，他们或消弭于战火，或崩溃于天灾，但从未有过任何一个文明因为一些触之即碎的纸张而土崩瓦解。

他是血魔王庭最高贵的血脉，天生便继承了常人难以匹敌的力量与知识，因此从未体会过文字传承的血魔大君实在有些难以理解这些所谓枯槁纸张的重要性。

不过无所谓，博士说的话不会有错，大不了又是几十上百年的虚度光阴罢了，萨卡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时间，尤其是像他这样的王庭之主。

一个文明从建立到毁灭，从形容到衰落所需要的时间跨度，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一次噩梦惊醒时所度过的恍惚罢了。

“既然博士这么说了，我就拭目以待吧。”

“你啊，还是这么心急。”

白羽无奈地摇了摇头，一位存在时长几乎能与这片大地同义的王庭之主，结果跟个刚刚接触社会实践课的小孩子一样急躁。

“不过你要是想看一些成效快的，倒也不是没有。”

嘴角露出神秘的笑容，白羽向一旁的闪灵伸出手，一枚在灯光下闪烁着银光的钥匙被递到白羽手中。

“不，求您将它还给我。”

看到那把钥匙的瞬间，原本就已经面如死灰的白女皇顿时浑身一颤，本一位已经麻木的心脏再一次鼓动，挤出身体里最后一丝力量向白羽冲去，企图将钥匙抢过来。

然而，还没等白女皇的指尖触及到白羽的皮肤，她便已经被一旁的萨卢斯扑倒在地，双手被别在身后，已经强弩之末的身体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

“这位女皇陛下，还请不要那么激动，您、您的城市如今都是白羽的战利品，还请您多少拥有一些身为白羽的所有物的自觉好吗，这么失礼的行为可是很容易引起其他人的应激反应的。”

手肘压在双子女皇白皙的脖颈上，看着她渐渐因缺氧而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