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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拉特兰的神，我那沉默寡言，从不回应别人呼唤的同类？这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本质。”

卡谢娜环顾四周，自己的精神不知何时已经置身于一篇灰白色的空间之中，耳边传来轻微的齿轮转动声，一台宏伟的机械展现在她的面前。

黑色的蛇形虚影在她的脖颈上缠绕盘旋，那是她的本质，乌萨斯的千年意志，不死的黑蛇。

“真便是……神？”

虚弱的拉特兰最后抬头仰望了一眼这宏伟的构件，最后两眼一翻倒了下去，身体如同泡沫般消逝。

在得知自己的神竟然是二进制的，是集成电路的，是单纯唯物的，任谁都会有一种信仰崩塌的感觉，这也是每一任拉特兰教宗都必须经历的心路历程。

但很可惜，他并非现任教宗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那种能够带着笑容看待一切的豁达之人，他只是单纯的狂信者，遵循着教义的引领，对数次与拉特兰开启圣战的卡兹戴尔抱有极度的厌恶。

因此，在见证到着几乎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的信仰就此崩塌之后，他的生命也随之走到了尽头，犹如烈日下的泡沫，在这片灰白的天空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不过，在场的其他人并没有理会这位刺客的死去，卡谢娜感叹于与自己同样被称之为“神”的所谓同类的真实面目。

白羽则是眉头紧锁，有些难以理解为什么拉特兰的“神”会说自己的身份信息已经被丢失，转而自动使用普瑞赛斯的身份信息登入。

是单纯地因为前文明覆灭的时间太过久远，还是另有别的什么隐情。

【欢迎您的访问，普瑞赛斯研究员，为了文明的存续，即使曾一度发生分歧，此项设施仍愿竭诚为您服务。】

机械所铸就的“神”并不理会白羽的疑惑，祂只是自顾自地执行着既定的程序，似乎连智能程度都没有多少，不只知是智能程序尚未启动，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白羽仰望着面前的，宏伟的身影带来极大的视觉冲击，夹杂着机械与暴力的美感，这世上大概会不为其倾倒。

【收到询问，正在计算……我是武器，为了文明的存续而进行的无数尝试之一，某项计划的安全措施，数万年来一直处于待机状态，是未能起到作用的无用之物。】

机械的声音回答了白羽的问题，这些字眼白羽尚且能够理解，但在卡谢娜耳中则有些匪夷所思。

身为乌萨斯的千年意志，黑蛇当然知道远在乌萨斯帝国，甚至是骏鹰帝国建立之前，还有这一个极度发达与繁荣的文明，哪怕是历经无数岁月后出土的遗产，仍然能给乌萨斯带来不小的助力。

例如切尔诺伯根内的神秘石棺，再例如过往乌萨斯挖掘出的某些武器，甚至就连内卫的培养制造技术，斗鱼那些遗产有着不可或缺的联系。

“王夫殿下，这是……”

骏鹰老师的眉眼中流露出浓浓的疑惑，前文明所出土的遗产，大部分人只会粗浅地使用，切尔诺伯根的石棺被一群科学家们研究了几十年都没什么成果，至于像今天这样轻而易举地与这些古老的遗物建立交流与联系更是闻所未闻。

这位卡兹戴尔的王夫，似乎并不仅仅是聪慧过人这么简单，他似乎与那神秘的前文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样一来，就更要将其绑在乌萨斯的战车上了。

“那么，我又是什么？”

伸手抓住卡谢娜的手腕，白羽示意这位骏鹰老师不要出声，白羽继续向面前这宏伟的机械提出自己的问题。

经过凯尔希的反应，白羽能确定自己在穿越到这个世界后绝不是立即躺入石棺之中的，在进入石棺之前，自己应该与凯尔希和普瑞赛斯一同生活过一段不短的时间。

即使大脑已经将记忆遗忘，但身体的习惯与本能做不得假，无论是被特蕾西娅戳到了“弱点”就会全身变得酥软无力，还是被凯尔希稍稍引导便会主动往别人怀里钻，都在向白羽宣告着一个事实。

——早在那已经被自己所遗忘的过去，他的身体就已经被普瑞赛斯调养好了。

那么，自己究竟忘记了什么，凯尔希那被普瑞赛斯下了封口令而无法吐露的真相又是什么东西，普瑞赛斯现在怎么样了？

感受着手心处传来的细微颤抖，卡谢娜知道这位藏着许多秘密的王夫殿下此时的心情也不平静。

卡谢娜识趣的没有继续开口说话，只是默默握紧了白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