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支持卡兹戴尔的复兴是因为塔露拉与卡谢娜的努力,那么大炎愿意与当时百废待兴的卡兹戴尔接触,眼前这位放荡不羁的逍遥人功不可没。
“并非什么大事,只不过是与太傅打了个赌,如果我输了,那么就前往极北之地,替某位天师顶个几百年班罢了。”
发觉白羽无论如何都不愿尝一口自己葫芦里的美酒后,令也放弃了继续勾引白羽喝酒的打算,将酒葫芦顶在白羽头顶,将那头柔顺的白发压出一个凹陷。
“别摆出这副表情啊,我会以为你感动得打算以身相许,对于戍边这种事我并不抗拒,年轻的时候我也曾被大哥薅到玉门守了几百年的城墙来着。”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像几百年前那样,再度走进那间谋臣似雨的阁楼罢了。”
提及那段戍边的往事,令的声音也有些感慨,当初那段征鼓声声、旌旗猎猎的岁月犹在眼前。
“而且……”
握着酒葫芦在白羽的脑袋上转了个圈,将葫芦底座留下的印记压得更严实了些,令弯下腰看着白羽灰色的双眸,粉蓝渐变色的眼睛中蕴含着绝对的信任。
“我相信你,绝对不会输。”
温热的吐息拍打着白羽的脸颊,带着醇厚的酒香。
明明没有碰过酒,但白羽感觉自己好像喝醉了,令的声音一直在耳边萦绕。
“……这样我压力会很大的。”
沉默了半晌,白羽发现自己对于令的无条件信任确实应付不来,只好用眼神向一旁的特雷西丝求助。
“放轻松放轻松,不过是一盘棋局而已,现在跟你对弈的那个臭棋篓子当初可是创下了几百年没赢过一局的纪录,输赢不过一时得失罢了,下一把再赢回来便是。”
察觉到白羽的拘束,令洒然一笑,知道面前这个比印象中要年幼许多的白羽,脸皮同样比印象中要薄不少,于是生性洒脱的她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作弄的念头。
将白羽的脸拉到自己胸前,丝毫不逊色于特雷西丝的云海笼罩住白羽的侧脸,混合着酒香的云雾渗入他的鼻尖,令人有一种飘飘欲仙的错觉。
“如果你心里真的过意不去,就陪我喝一口呗,我知道你酒量不好,但我的酒只是一口还是喝不醉你的。”
摘下令放在自己脑袋上的酒葫芦,白羽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能逃过这口酒。
拿着不知什么材质制成的酒葫芦,白羽打开葫芦嘴轻轻晃了晃,发现令确实没骗自己。
说了只喝一口,令就真的只给他留了一口,完美地杜绝了白羽喝醉的风险。
“令姐姐,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劝酒的技术真的很烂,而且……这里面也只有一口酒吧。”
仰头将葫芦中残余的酒液倒进自己嘴里,微辣的酒精带着历史的沧桑感,香醇的味道令人回味无穷。
确实是好久,恐怕比起赦罪师教团的珍藏也不遑多让。
晃了晃酒葫芦,确定里面已经没有哪怕一滴酒浆后,白羽将酒葫芦重新交到令的手中。
“是对你而言,这里只有一口酒。”
摇了摇手中空荡荡的酒葫芦,醇厚的酒浆源源不断地从葫芦底端涌出,令丝毫不避讳白羽刚刚在酒葫芦上留下的痕迹,将美酒倒进自己的嘴里,甚至有几滴酒浆从嘴角滑出,打湿了胸前的衣物,宛如雨点落入云霞。
令那豪放的姿态让特雷西丝不由得眉头一挑,这蓝发龙女的举止总给特雷西丝一种她在占白羽便宜的感觉,但她又早早地松开了勾住白羽脖颈的臂弯,在自己面前与白羽保持了安全距离。
似乎……这个放荡不羁的神明碎片真的只是为了满足心里的恶趣味在捉弄白羽罢了。
狐疑地看了一眼巧笑嫣然的令,心中虽然对令那介于越界与守礼之间的举动感到不悦,但特雷西丝还是选择暂且相信特蕾西娅的判断。
“在那里,别让她跑了……”
“抓住这个小兔崽子……”
急切的叫骂声从巷道另一端的出口处传来,吹散了特雷西丝有些不爽的心情。
“去看看吧,你不是说要亲眼看看龙门的贫民窟如今究竟是什么情况才能决定下一步棋吗?”
握住白羽的手掌,特雷西丝将自己横隔在令与白羽之间,拉着自己的未婚夫朝巷道的另一端走去。
看着仿佛有些生气但又找不到理由发作,只好把白羽拽走的特雷西丝,令嘴角露出一摸笑容,望着白羽与特雷西丝的背影将酒葫芦的瓶口仔细舔舐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