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贵族,然后遭到了通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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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夏的故事讲完,薇薇安娜似有所思地看着烛火,她的眼里闪过一层薄雾,她有些悲哀,又有些开玩笑地地说道:
“那时候我应该也是个小女孩,要是我早点遇到你该多好啊,可惜高塔掩盖了我的啼哭,不过,现在也不晚。”
第一百一十九章 1075年 12月4日
“罗夏,很抱歉,我帮不了你。”
一阵长长的沉默过后,薇薇安娜向我吐露出这么一句话,我摇了摇头,心情莫名地变得焦躁起来,已经浪费了三天时间了,而我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我再一次地想要起身,但不料薇薇安娜又一次地压住了我,我盯着她那双混合着绝望与希望的眼神说道:
“抱歉?你为什么要这么说?现在我要离开这里,去做我本应该做的事情。”
“你指的去送死?你现在出去能做些什么?你可以待在我这里,他们都不知道你的真实面目,参加散华骑士团,我可以给你一个新的身份,从长计议.......”
我嗤笑道:
“一个新的身份?你当然可以这么做,毕竟你可是大名鼎鼎的烛骑士,漂亮,自由,富有而又敏感,但你所谓的怜悯,就是想要保护和理解那些骑士,那些给予你现在身份的骑士,这个腐败的社会,你能做的只有慢慢等待它的康复,这无异于妥协。”
“......你没必要嘲讽我,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怎么,你想要和我来一场促膝长谈吗?”
然后微微安娜无力地捂住了我的手,低头说道:
“我也许已经麻木了,我以为自己离开莱塔尼亚,已经走下了那座高高的塔楼。随后我才意识到,高塔还是在的,它一直就在那里,耸立于一切苦难之上。
我从很久之前就在想一件事,我们在痛苦什么?比起乌萨斯贫瘠土地上的农民,比起玻利瓦尔战火之下的难民,比起萨尔贡,无尽黄沙中的行商,我们难道没有在享受生活吗?
不。
乌萨斯也有养尊处优的王公贵族,玻利瓦尔也有盆满钵满的战争贩子,萨尔贡的黄金之城更是歌舞升平。
那么,卡西米尔的痛苦在何处?
身为“骑士”,卡西米尔的骑士,又该如何对待这些被隐藏的悲剧?
不。
说到底,我真该是一名卡西米尔的骑士吗?还是说,其实我真该待在莱塔尼亚,在鲜花和手风琴的音色里,谱写诗章?
烛火所带来的光芒是驱散黑暗的照耀还是吸引阴影的指引?”
她看上去很悲伤和困惑,我说道:
“这些疑问也是你从书上得到的吗?
当一个人在见识过这个社会的阴暗面后就再也无法回头,也不再需要像你们一样的伪装,假装罪恶并不存在,不管是谁要求他换其他看法,我不会那样,因为我是正义的,我必须那么做。”
我闭上眼不再搭理她,片刻后,我能感觉到一双温暖揉嫩的手指抚摸我的脸颊,之后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晚安,罗夏,夜晚还很漫长,好好休息一下,不要乱跑,这里很安全。”
最后是她关灯离去的声音,黑暗中我睁开双眼。
薇薇安娜,一个奇怪的女人,对我有种莫名的情感,像是依赖,她也很迷惘,迷惘矛盾的来源连她自己也没搞懂。
但她知道苦难的样貌,也没有深陷书中所描绘的美好,之所以造成这样的原因,是因为她的人生阅历和所见所闻不支持她去寻找答案。
这个答案也很简单,不管我们是谁,不管我们身处在哪,我们依靠伤害天理而活。
我感受着身上每一处肌骨的躁动,这点伤算不了什么的,只要我还能行动,只要我的手和脚还能听从我的指挥,那么我就永远都不会停下来。
咬着牙,撕开身上的绷带,伤口已经结痂,勉强站起身,做几个康复动作,从抽屉里拿出我的大衣与脸,戴上它们,一股淡淡玫瑰的味道,我不太喜欢这种味道,容易干扰我的嗅觉。
我将门推开一小条缝隙,外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灯光很明亮,在拐角处有侍从在看守。
我至今为止还不知道薇薇安娜是敌是友,虽然她救了我,我很感激她,但与我不信任她并不矛盾。
曾经对我释放出善意想要利用我的人也有,只可惜现在他们的尸体上已经爬满了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