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枪加起来都大，上官曦月根本就无力阻挡。

砰！

“白月”再次脱手，上官曦月这次是真的再无抵抗之力。

她趴在地上，身体从来没有一刻像今天这般疲乏。

肩膀像是在漏风，彷佛飘进五脏六腑，而她的视线也开始不断模糊，宛若风中残烛。

终于，以视觉作为代价后，反噬开始出现了。

白发披肩，像是在她的身上下了一场白雪，将她掩埋土中走的悄无声息。

慕芷秋收了枪，一步步朝少女走去。

她不相信对方还能再搞出什么花样。

就算有，她也照办不误。

再者，她看出了少女的异样。

原本黑色的瞳孔正不断变红，看上去已经不再像是正常人。

恐怕这与刚才的异变有关。

慕芷秋没有说话。

一切都是少女自己的选择，所以后果自然由她自己承担。

慕芷秋不会惋惜，也不觉得有什么。

生死搏命，无论使出什么招数都很正常，别说这种，就连下三滥的招数慕芷秋都见过不少。

这都很正常。

“....大哥。”

听着少女的呢喃，慕芷秋皱了皱眉。

大哥？

莫不成她杀的那些人当中有她的亲人？

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关于这次刺杀，她倒也无话可说。

道不同不相为谋，双方站在了对立的面，慕芷秋不杀他们，那他们就会杀了她。

双方谁都没有错，他们大多也只是奉命行事。

慕芷秋明白这个道理，但下次遇见她依旧不会手软。

然而，就在慕芷秋愣神之际，本该趴在地上的上官曦月忽然动了起来。

尽管慕芷秋反应很快，但双方的距离十分近，终究还是让上官曦月得了手。

啪～

腰间像是有什么东西断开，慕芷秋低头看了下去。

原本挂在腰间的玉牌消失不见，显然是被对方拿走了。

慕芷秋将目光看向了少女。

上官曦月攥紧着玉牌，润白的玉牌染上了一层血，看上去有种黄昏喋血般的美感。

尽管快要看不见了，但上官曦月却露出一抹笑容。

咔擦！

最后一丝力气，上官曦月捏碎了玉牌，而且还很彻底。

或许她得不到这枚玉牌，但慕芷秋更不配。

慕芷秋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少女的动作很干脆没有给她任何挽救的机会。

看着散在土中的玉牌，就好像万里黄沙中散落的残碑。

上官曦月闭上了眼，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能做到这种程度，她已经尽力了。

接下来，她就要去陪顾大哥了。

可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慕芷秋却迟迟没有动手。

上官曦月虽说有些疑惑，但此刻她已经看不见了，而且意识也在不断的模糊。

在她看不见的世界里，慕芷秋呆呆的盯着地上的玉牌，神色和刚才判若两人。

不知过了过久，在上官曦月昏迷的最后一秒，她似乎又听到了慕芷秋的声音。

“碎了吗...这样...也好。”

慕芷秋低垂着眼眸，将眼中的情绪藏起。

小菊上前一步，“小主，此人...”

“走吧，她已经废了，就算活下来，修为也十不存一。”

慕芷秋忽然感到有些累了。

但她已经没有可以诉说的人了。

现在没有，接下来的日子也没有。

小菊点点头，不再多言。

留她一命，也算是给双方留了一丝底线，接下来的路她们绝对不能树敌过多，必须要稳中求进，只要能回到漠北，那么一切就都不成问题。

临走前，慕芷秋看了眼不远处的“白月”。

思索片刻，她最终还是将“白月”踢到了少女的身边，随后扭头离开了这里。

..............

与此同时，燕国府内，白布缭绕。

府内侍从低着头，谁都不敢说话，每个人都穿的一身素白，脸上也有着几分落寞与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