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命。

生死对决永远是最磨练剑术的方式，只有敢去赌命的人，才能收获昂贵的回报。

剑一的开始便是从那时候出现的，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顾离都在去理解，反复领悟其中的奥妙。

他必须要进步，而且要进步的比其他人都快。

经脉不行，修炼没有天赋，那他就去练剑法，练一剑破万法。

这个过程并不好受，好在他熬了过来，在今日挥出了这一剑。

虽说有几分运气夹杂在其中，但总算没有让人失望。

风子遥想再说些什么，但他的意志力已经支持不了他再继续下去了。

噗通一声，他倒在了雨幕中，任凭雨水冲刷。

顾离没有伸手去扶他，其一是因为这一剑并不足以致命，其二便是他现在也动不了。

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别说走，就连站他都是强撑着，双腿时不时的抽搐一下，狠不得两腿一软啪嗒倒在地上。

当然，这肯定是不可能的。

作为一生要强的男人，这个时候就应该屹立不倒，风吹不动雨打不倒。

看台上许久之前就已经没有了声音。

无声是对这场比试最好的反应。

或许他们有的人会认不出剑一，但先前那个号称小白龙的少年他们总还认得，可又不太敢确认，因为雨幕下的少年与之前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最先有所动作的还是先前的黑衣老者。

只听他怒哼一声，手中的拐杖猛地敲了一下地面，“还不快扶少爷回去！”

旁边的侍从这才如梦初醒，急忙跑了过去。

顾离就这么看着他们，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虽说是赢了，但相比之下他更像是一个无人问津的人。

就当他想喊一旁的捕快大哥过来搭把手时，忽然他的后腰腰带上传来一股莫名的力道。

但就是这股力道像是支撑身体的脊椎一般，支撑着他能够活动。

“一直走，离开这里。”

声音很熟悉，顾离有些惊喜的想要回过头，但腰间却是一直酸痛带着软麻。

“别回头，赶紧走！”

“嗷嗷。”

见状，顾离只好听从瑾希的话，一直往前走离开了看台。

一路上并没有人去阻拦顾离，即使是风家的人也只是目送着两人的离开。

直到离开演武场，在瑾希的示意下坐上一辆马车后，顾离这才终于开口：“呼，话说你这样没问题吧？”

“无妨。”

顾离回过头，这才发现原来瑾希将自己蒙的严严实实，头顶也带着一只斗笠，看上去倒有些像江湖中的女飞贼。

“你这...”

“看台有很多人都认得我，所以只能这样。”说话时，瑾希并没有摘掉脸上的黑面纱，依旧压低着帽檐，看不到任何表情。

顾离若有所思的问道：“你在朝廷很有名吗？”

这话问的瑾希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折腾半天也只是回答道：“还行吧。”

“那你其实还挺厉害咯？”顾离饶有兴趣道。

“真要是有那么厉害，那还能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瑾希淡淡说道。

顾离不以为意的说道：“人生在世，总是十有八九不如意嘛。”

“哼，你小子不仅说话有一套，耍起帅来倒是也挺厉害。”瑾希侧目看向的顾离，但眼神却并没有太多的波澜。

反倒是平静的有些....奇怪。

按理说这应该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打赢了风子遥，晋级前十，接下来将会是顺风顺水。

但似乎...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马车缓缓停下，可周围却没有任何声音，就只有雨滴打在马车帷帐上的声音。

“首先，庆祝你取得胜利。”

“恭喜你，从今往后你的名字将会传遍整个皇城，接下来会有无数人打听你的消息，招揽你，到时候金钱美人只要是你想要的，一切都能如愿以偿。”

瑾希说这话时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就好像宣布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而且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说到重点。

顾离有些不确定，又像是不明所以。

两人之间，似乎出现了什么问题，瑾希说话的感觉也变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