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实在是刘自豪给予的压力太大,明明只是一个眼神,就让镜恩有了一种遇上天敌的感觉,她就像是猎物遇见了猎人,食物链的末端遇见了顶层,根本升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
就在镜恩还在平复心情的时候,她又听见纱帘内传来采韵的声音:
“自豪,我刚才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是有人来过吗。”
即便隔着纱帘,镜恩也能通过采韵的语气,脑补出她那略有担忧的表情。
她们实在是太熟悉了,多年的好友,让她们对彼此都知根知底。
“没什么,只是有人路过而已。”
刘自豪的声音倒是没什么变化,一如既往的平稳,好像刚才被撞破干坏事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若非亲眼所见,镜恩怎么也想不到,这平淡声音的主人,刚才其实在做一件非常荒唐的勾当。
情绪是有感染力的,但一个人慌得要死的时候,他身旁的人很容易被其传染,跟着一块变得慌得要死。
但反之也是亦然。
刘自豪的四平八稳,很轻易地就让采韵放下心来,说:“那我继续帮你涂油了。”
这也是刘自豪的个人特点了,他总是一副稳如老狗的样子,即便他正在做的事情无比的荒唐,也不会改变。
而他的稳如老狗,很容易就传染给附近的女人,让后者,产生一种错觉——他都这么稳了,那不正好说明我们在做的事情,其实没什么吗。
就像采韵,其实已经被发现了,但不知情的采韵,还是被刘自豪的稳如狗所影响,选择继续方才未完成的事业。
若是这个时候,刘自豪慌得要死,采韵还会继续吗?显然是不会的。
采韵的懂事,让刘自豪有些满意,但又没那么满意。
——太慢了。
刘自豪向来希望慢工出细活,一点的钻研,才能让伴侣越发地迷恋。
但这会儿,显然不是一个适合慢工出细活的时候,被镜恩发现的教训摆在面前,刘自豪不可能在慢慢拖延下去,否则的话,发现的就不仅仅是镜恩了。
于是,他伸手去摸了摸采韵的头,柔声说:“还是我自己还涂油吧。”
末了,他腰一沉,将采韵的嘴巴堵上,不给她任何说话的余地,十分野蛮粗暴地开始自己涂油。
这对话听上去是正经无比,但已经亲眼目睹过一次的镜恩,自然清楚这涂油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谁家涂油不用手用舌头呢?也就采韵和刘自豪这一对呢,哦,涂的是不是油还另说。
很快,一些很轻微的声响,透过纱帘,传到了镜恩的耳朵里。
那轻轻的口腔音,让镜恩忍不住转过头去,悄悄地撩起了纱帘。
下一秒,镜恩脑海里忽然响起了很久以前见过的一幅画面。
那个时候,她所住的公寓附近马路翻修,于是,就有专门的工人师傅开着换了破碎锤的挖机过来破路。
破碎锤真的很厉害,插进地面后,突突几下那些水泥地面就被粉碎成了一块一块的。
这对那时还小的镜恩来说,无疑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但后来,随着年纪的增长,镜恩早就将这件事抛诸脑后了。
可是现在,看着半跪在按摩床上的刘自豪,镜恩下意识地就想起了那一幕。
在她眼中,刘自豪就是那台装了破碎锤的挖掘机,而采韵就是那坚固的水泥地。
这两者不能说是很像吧,但至少也算是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大抵就是采韵不会被破碎,而混凝土地板是真的会碎成一块一块的。
只是盯着看了一小会儿,镜恩就默默地在心里感叹着人体的奇妙之处。
如此高频率的冲击,她是怎么做到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来,甚至不会干呕?
想不明白。
镜恩的小脑瓜上浮现了几个问号。
她默默地盯着,那强烈的好奇心,支撑着她学习观摩下去。
直到许久之后,破碎锤猛地一顿,彻底嵌入大地,高频率的冲击转化为震动,最后归于平静。
又过了一会儿,刘自豪才翻了个身,还采韵自由。
这个时候,采韵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坐起身来,不断地干咳。
随着采韵的动作,镜恩这下才看清采韵现在究竟有多么的狼狈。
众所周知,鼻腔与口腔是相连通的,那么,当口腔被填满之后,残余之物,就将通过鼻腔被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