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难道就为了“赔罪”这么简单?这种事情,随便吩咐个管事的,不就解决了。
虞喆心中却看得明白,“泰安侯有心了,叶统领虽受了伤,本无大碍,又占得万言斋多有圣手仁心相助,修养几日,此事便过去了。”
两人客套了几句,胡忠贤逐渐表明了来意,叶晨暗咐,果然来者不善。看来胡忠贤已拿准了天龙令的消息,会盟前曾有约定,此事由彖国去办。再看看使团现下堪用的人手,胡忠贤此来,分明是“送客”来的。
“盒子之中,除了人参,当然还有其他对列位有用的东西,还望莫辜负了本侯的一片苦心。”胡忠贤淡然的说完,带着从人告辞而去,留下使团一众人踌躇神伤,还留下了孤鹰般立在院里的赵斌。
叶晨咬着牙,还是吩咐不可慢待于赵斌,至于处置,现在还真没功夫与这厮计较。盒中的参一如胡忠贤所说,确是极品。更极品的是胡忠贤于盒中的留书,天龙令的线索,在甄国。留书中还特意阐述了此事的重要性,诸如要是拿不到东西,虞喆也没脸回彖国去啊,彖国的百姓对他们的太子是多么的怀念之类的话。也就是说,叶晨该出发了,去甄国一个叫“三蚱”的地方。
众人简短一聚,梳理着留书中只言片语的讯息,揣测着今日所发生的,和即将可能发生的事。虞卿兰一边安排人准备叶晨路上一应所需,一边为叶晨筹谋着发生各种情况的应对之策。叶晨则万分焦虑,弟子规的队员们对付些土匪路霸是绰绰有余,但对付中霄的各类势力,已明显力不从心,就算对手是赵斌这种级别的角色,多来上几个,也怕是难以应付。叶崇卧病在床,虞喆一介书生之力,魏翔必须和使团在一起。
留书所言,时间紧迫,半月之内必须深入甄国。而使团现在这点人手,也是捉襟见肘,中霄基本的护卫力量是必须保证的。同时,胡忠贤此举的真正目的,还不一定就着落在天龙令上。
一个时辰后,众人在驿馆门口道别。叶晨带了五人往东,去甄国。魏翔护卫着虞卿兰往西,去石牛村。虞喆和剩下的队员,在驿馆守着叶崇。与虞喆一起的,还有胡砥,既然要深入甄国,胡砥提供一些助力,还是相当有帮助的。
虞卿兰去石牛村,已是无奈之举,情急之下,必须把目前中霄的情况,让山水阁知道,彖廷才能有的放矢的提供助力。这次讯息发出后,使团与彖国的联系,将出现一段时间的真空,就算可以用到山水阁安排在南霄城的助力,快马一趟单程也需要数日。
叶晨东出中霄,脑中满是虞卿兰的倩影,‘中霄这段时间,要是多陪陪娇妻,该有多好。’而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那柔弱的肩,俏丽的面,还要迎接着中霄城随时可能骤降的风风雨雨。
伤怀间,叶晨一路疾驰,已至五里亭。亭周火把通明,站了十几个人,拴了许多马,还停了一驾华丽的马车。
正是相请不如偶遇,叶晨跳下马,一脸的笑。好个患难见真情,还有人饯行。不就是去一趟甄国吗,莫非中霄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庭中之人比上次相见低调了许多,头上的冲云冠,换成了黑色的包巾,出尘飘逸的鹤氅,变成了紫色锦缎斗篷,手中依旧把玩着两个弹子。叶晨虽然心中纳闷,还是大方的走入亭中。亭中静立之人,乃是龙氏行馆三当家,龙闵。
此来中霄,叶晨曾去玥璇楼拜访,有幸见到了大当家龙鳞。人是见着了,却碰了一鼻子的灰。什么强强联合,什么共赢互利,就连想借点钱粮这种小事,都完全搁浅在纸上。看今日这架势,就算叶晨不去高攀,至少也是好朋友之类的上宾之礼。且不说龙闵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种百八十度的态度大反转,叶晨顿时生出许多期待。
约摸一炷香的时间,叶晨与龙闵吞尽盏中美酒,破盏而别。‘吉人天相,小怪我的运道,不是一般的旺啊。’龙闵不但为叶晨饯行,还送了许多好东西。
这一日午后,叶晨交待好诸般事项,一行六人继续东行。到得一处路口,叶晨拉偏了马头,目送五名队员东去,‘至少现在,使团之人是安全的。’
叶晨一人两骑,独自北往。这两匹好马,是龙闵相赠,怕叶晨长途赶路,马力难续而备。叶晨直奔容国,又折往东北,一路上坡多,下坡少。十日的光景,只如弹指一挥。
“饶边”是容国最东面的一座城池,虽名为“饶”,却没有半点富饶的气象。叶晨所看到的,是一如北铁收复前的惨景,甄国的旧民如猪羊般被奴役和买卖,一个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只要手上拿着个面饼,就有成群的孩童不遗余力的上前乞食。市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