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孑然一身,孤灯浊酒。在思念虞卿兰的同时,也衷心期盼着叶崇一切安好。思及叶崇,猛然想起一事,泊江之遇,叶崇不是会过这位天齐兵栈的大当家吗,有机会倒要好好叙叙,说不定可以借此事拉近些关系。
只三日时光,数万人马便整顿完毕,赵扩尽起北霄及天齐之兵,旖旎南下。在叶晨看来,无论和善的泰安侯胡忠贤,还是血肉相连的亲弟弟赵翯,都不可能避得开赵扩的雷霆一击,天下,难道还有比篡国更重的罪吗。詹天齐点了八将,分别是:孙、郑、卫、沈、计、宋、舒、梁。
大军五万,其中一万天齐军,簇拥着赵扩自北霄一路南下。沿途城池郡县翘首而迎,毕竟,赵扩才是简国法理上的正统继承者。十数日之后,大军于中霄之北三十里下寨,大军人数已翻了一番,共十万人马。
好死不死,叶晨随大军行进途中,于道旁看见了张锐的脸,叶晨急报赵扩。任你再好的身手,四个奸细顷刻之间即被乱刀分尸,叶晨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苦日子,五千两银票对于穷鬼可不是小数目,那五千两的银票,就这么在乱刀下烟消云散了。叶晨心中恨恨,‘叫你等触怒龙颜,叫你等不避天军神威,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数日后,大军兵临城下,赵扩召集诸将商议破城之策。大帐的挂图上已划得分明,中霄之东,有季国兵马五万;中霄之西,有冉国兵马五万;各距中霄三十里。而城中,含禁军在内,有简国兵马约在两万上下。这些日叶晨跟着赵扩一路南下,摧城拔寨无数,但自己终究是“彖国使臣”身份,跟着看看热闹可以,军议这种事情,也参与了几次,哪有说话的资格。今日与往常也一样,叶晨一身常服,双手抱在腹前,傻傻立在边上,看着赵扩调兵遣将。
其实叶晨站得位置,随便换一位哪国的使者来都行,赵扩要的只是个见证,一个平定简国之乱的见证。赵扩眼中还是往日那样,满满的冷傲与睥睨,叶晨也承认,“大义和名分”在战争中很重要,但光有这两点,就可以做出大胜的预期,明显太过草率。
叶晨站了多时,脚板都有些僵了。据探子来报,中霄城四门已闭,各个方向暂无其他兵马迹象。这次赵扩的信息绝对有问题,胡忠贤死守中霄,肯定是没商量的事,中霄一地,简国南军岂会只有两万。而布于东西的季国和冉国兵马,这位置也巧得很,仿佛冉国和季国东西而立的兵马,也如叶晨一般,是来观摩他赵扩平定简国内乱的。叶晨只想速返中霄,把使团带回彖国,数次请辞,均未得逞,赵扩一句“简彖当共勉,君欲急赴中霄,若非胡之鹰犬呼?”叶晨只得留下,自证清白是一,权当共勉是二。
叶晨听着简国众将不断被否定掉的意见,对于此间的十万北军,除了深表同情,就只剩下“祝君好运”这四个字了。沿途轻而易举的十几次胜利,已成功让赵扩成为“骄兵”。而且,赵扩急功近利的性格实在是太明显了,遇此大利,咬定青山之后,如何能够放松。
最后,连詹天齐的建策也被否定了。叶晨稍微抖擞了一下精神,今后这样站着的机会怕是不多了。
出得帐来,叶晨心中一阵发笑,刚才赵扩与詹天齐的对答,两人犹如互换了灵魂似的,于此军国大事,长者谦逊,幼者旷达。还有冉国和季国辕营如出一辙的回话,都是老油条啊。两家说得都在情在理,人家是奉贵国之邀,前来协助看家护院的,至于你家兄弟之争,劝架是人之常情,并无插手之理。言下之意已明,爱打不打,当我们不存在就好,我们只负责为贵国防着其他邻居捣乱。
真正作壁上观的人,其实只有叶晨而已,冉季两家若真心是防止旁人捣乱,大军辕营怎地偏偏放在了中霄,而不是其他的地方。赵扩只要出手,无论哪种结果,冉季皆可得利。而如今的态势,赵扩已然箭在弦上。
五更造饭,辰时攻城,军令飞也似的传至各营。集中兵力攻击北门,左右各遣游击一队,相机而动,不必理会冉、季之兵。对于上兵伐谋,最下攻城的道理,赵扩自然是知道的。但大军到了中霄,已是决战态势,只需能攻进城去,大事便定矣。
北军连战数日,彼此都有些的损失,但一攻一守,北军伤亡自然大得多。城内城外,都忙着处理清而堆积的尸体。按叶晨的计算,南军据坚城而守,占尽地利,可以一当十,何况,城中兵马绝对不会只有两万,以老胡的精明,这两万人马明显连冉季这两个邻居都防不住。
北军连日攻城不克,士气已挫。就这样耗下去,再拖个十天半月,冉季要是翻脸对北军出手,再夺下中霄,也不无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简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