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安排什么你们尽力去做便好。”

“怎么跟你母后似的。一点都不介意这个沈念……”

“你怎么跟个凡人似的，一点没有仙风道骨。”

“行行行，说不过你。

不过这个沈念也还算安分。

来九重天几千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说起来，都有点安分过头了。”

“说完就走吧。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祈渊又拿起了第二块荷花糕。

星辰仙君鲤城走后，祈渊看着手里的糕点突然就想起了沈念刚来九重天的那会。

一个小孩子眼里空洞的可怕。

不喜不悲。遇见当看不见。

对谁都是如此，连天帝都不例外。

本来刚知道父亲下凡历劫居然带个弟弟上来的时候，自己确实难过了很久。

后来从司命那里知道沈念母子的惨状，祈渊就释然了。

神仙历劫，历的就是七情六欲，生老病死。

在凡间生了孩子。

没有要母亲，只是要了孩子，对他自己的母亲来说已经是尊重了。

现在看沈念这几千年来的行为不就知道了。

他在不满。

不满为什么不救他的母亲。

他挣扎不了，只能无声的反抗。

他沈念又有什么错……如果当初不救他上九重天，那大家都不会有错。

错在……天帝心软。

或者说……

天帝有情。

他能因自己身份不救母。

但是却无法放弃两人的孩子，不知道是给自己的交代还是给那女人的交代。

投胎历劫，劫完，了却尘间事。

这是神仙都必须遵守的。

但是人神的孩子却上了九重天。

天帝在背后付出了什么代价，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沈念那么聪明，在九重天生活几千年不可能不知道。

可能心里正憋屈什么才导致情劫迟迟不去的吧。

不过转头想来。

他的母亲又如何不憋屈了……

天帝天后并无太多男女之情。

上一辈子的仙界门当户对造成的因果而已。

祈渊知道，自己母亲对于沈念也没什么怨恨，如果非要说有点什么，最多也只是担心沈念的到来影响自己的太子之位而已。

幸好父亲是知进退的人，当年在召沈念来九重天之前就给自己立了太子。

政务也没让沈念插过手。

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才能保持诡异的平衡。

……

次日，路回回一大早就起床，先是每天的例行公事，伺候沈念起床洗漱，不过昨晚看话本看完了。

早上又起来的早，所以直打哈欠。

“昨晚没睡？”

沈念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路回回一下子就精神了。

“睡了。睡了。”

“早食做完了？”

才怪。自己今天起晚了。根本连厨房都没去。

“主子……”

“……”

沈念不理她。

“以后早食能不能让桃子大哥做？”

“理由。”

“我化形之前一直都是桃子大哥在做的。

其实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下子就让我做了？”

“你没看出来吗？”

“什么？”

“我在磨练你。”

!!!!

是一大早起床的姿势不对么……

这家伙知道他在说什么么？

“主子，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罢了。以后早食让其他人做。”

“好的好的。谢谢主子。”

小丫头伺候完出去了。沈念倒是心情舒畅了许多。

让她口出狂言。（作者：你在出她叫你狗蛋的气？

沈念：你哪位？

作者：……）

一下子不用做早食了。路回回的精神状态都好了不少。

整个上午眉开眼笑的听祈渊上课，祈渊还以为她觅得什么好东西了呢。

“咳咳……”

祈渊咳了两声。路回回关切的道“仙君怎么了？”

“无事。……昨天的荷花糕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