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里绝对不仅仅是为了嘲讽自己，灵魂中名为‘思考’的东西旋转到了极致的库加斯在指责了巴巴鲁斯的死神两句后骤然意识到这位恶魔原体来此的理由——顿时，瘟疫之父从诞生到现在第一次领悟到了‘手脚冰冷’的感觉——无关瘟疫，单纯就是灵魂颤栗而已！

“纳垢尊神认为你太丢脸，认为你这么做下去只会削弱它的力量，所以......”

“不！！你不能！！！这场战斗不属于你！！慈父祂！慈父祂！！！”

完全明了莫塔里安现身的理由夜袭群陆九4九叁六13伍的库加斯发癫一般的咆哮着，爆发了自己全身的力量，以重重的一拳轰向了巴巴鲁斯的死神的胸腔，然而。莫塔里安只是简单的将镰刀横在了自己的面前，就将瘟疫之父弹开——跟着，一脚将它踹飞了老远。

“好好想想吧，库加斯——作为祖父神最爱的使者，你理应明白怎么样才能贯彻祖父神的意志，怎么才能让祖父神的法则浸染现实与亚空间——现在，就让我帮你拦截一下我的‘兄弟’，帮你稍微维持一下战场的秩序——直到你想清楚为止。”

说完这句话后，莫塔里安猛地振动了他的虫翼，驾驭着一道朽坏之风迎接向了察合台可汗冲来的方向，而库加斯只是瘫坐在地上，默默的流眼泪——这头大不净者已经明白，对于自己而言，最深的绝望已经到来，这位大不净者已经明白，这一场战斗无论是胜负都已然无关紧要，因为，除非那位被诅咒者放手，否则......

自己所熟悉的，所爱着的慈父，在无限的未来，已必然不可能归来。

七十九.莫尔特曼之战——最后的慈父之影

死亡已经前来拜访自己。

虽然察合台可汗很想一路就这么冲锋到那颗树下，快刀斩乱麻的将这些可憎之物全部送入死亡的怀抱，但是，当死亡已经站在自己的前路之上的时候，白色疤痕的原体还是拖曳住了自己的坐骑。

不安感在扩散，某种比无声还要寂静的感觉在基因窃贼的心灵中传播，让这些本不应该畏惧死亡的存在的躯体不由自主的颤抖。风已经停息，空气中那浑浊浓郁的气味也消失不见。地面上的植物快速枯萎，然后碾为尘埃融入逐渐沙化的大地中。一开始还活蹦乱跳的纳垢恶魔们连滚带爬的逃跑着，然而已经接触到死亡的气息的那些在跑出三步之后就会枯干，化为一桩没有丝毫生机的雕像。天空之上，暗色的云彩也无声无息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空虚广袤的，仿若要将一切拥入怀中的黑夜——无光的黑夜。

莫塔里安就这么一人站在那里，巴巴鲁斯的死神就这么拄着自己的镰刀站在道路中间，没有一点情绪波动的面对着面前翻腾着金光的千军万马——他巨大的虫翼化为了黑色的斗篷，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笼罩了他的全身的同时，也在地上拖曳出了奇怪的模样——在可汗的感知中，自己面对的仿若是一堵墙壁，一堵莫名让自己叹息的，能够阻碍自己的墙。

“莫塔里安，让开，我要砍掉那棵树。”

两位在万年前就交手过的原体相互沉默了不知道多久后，巧格里斯的风终于先开口。

“停在这里，可汗，停在这里。”

巴巴鲁斯的死神沙哑的声音从兜帽之下传出，于这超自然的寂静中荡漾起一连串波纹，并且在下一个瞬间快速消逝——这声音的频率是如此的奇特，以至于可汗身后的基因窃贼们都不由自主的开始了颤抖——无关恐惧，单纯是生命对‘死亡’的最基础的敬畏罢了。

“那看来我不得不用一些方式让你‘让路’了，莫塔里安——没想到过了万年，你反而更不长进。”

已经看出莫塔里安不会让路的可汗擎出自己的武器，从诺恩使徒的背上跳了下来，挥手阻止了那些想要和自己并肩作战的万战老兵们，慢慢的踱向了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死亡守卫基因原体——轻微的风撕裂了寂静，缓缓的搅动了巴巴鲁斯的死神的斗篷，让隐藏在其下的‘躯体’若隐若现于白色疤痕原体眼前。

“我无所谓那棵树，察合台，我在乎的是库加斯，它已经背负了责任，它无法抗拒的责任——那颗树，和这里所有的纳垢恶魔都不重要，一点也不重要。”

这么说着的巴巴鲁斯的死神沉寂的举起自己的镰刀，将其对准了察合台可汗，而察合台可汗也做出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跟着，将自己手中的战刃抬起，对准了应该是莫塔里安眉心的地方——白疤万战老兵们瞪大眼睛，竭尽全力想要捕捉自己的原体出手的瞬间，然而......

出手了吗？可汗出手了么？还是莫塔里安出手了？

两边看起来似乎都没有做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