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鎏金的厚重圣言录，然后慢悠悠的翻开了这本书的第一页，将其上的话语呈现在自己眼前之时，珞珈知晓，自己再一次陷入了‘无路可退’的境地。

“帝皇出，乃生寰宇——弃誓之子，你应该很熟悉这本书？”

用一种极为抑扬顿挫，甚至有点炫技嫌疑的方式将圣言录的这句话先后以帝国高哥特语和科尔基斯语读出后，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的黑暗女士将自己的一根手臂在虚空中轻巧的晃动了几下，让这句话化为一串燃烧着的字符，漂浮于大怀言者眼前——仅仅这个动作，珞珈就不由自主的大口喘气了起来。

“你......这.....？”

“嘘，放轻松，现在这个地方对你来说是‘安全’的。尽管，你的很多兄弟非常，非常想要和你‘谈谈’，但是那样的结局对你来说也许太舒服了一点——你不应该惊讶才对，你的那两位你最信任的东西的下场，你看到过——你早应该知道你会掉入什么样的存在手中才是。”

“不......不是这样，诸神——究竟为什么！！诸神无分，混沌无边——然而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出现？诸神.....我究竟！！！”

黑暗女士从口中吐出的言语，进一步搅动了大怀言者的灵魂，使得这位无分混沌恶魔原体的情绪朝着失控的方向又走了一大步——珞珈已经听出了这头效忠帝皇的极品色孽大魔言语中隐藏的意思，有那么一刹那，大怀言者甚至觉得掉进其他兄弟的手中确实是能够让自己接受的结局！

然而，女士的声音，已经再度响起了。

“珞珈——尔为凡，亦或为神？”

“我.....我，我是诸神的代言人，我是诸神行走于凡间的使者，我......”

“那你就是凡人了——既然你选择了信仰之路，为何你会质疑你的神？神要求你献上你的城市，你应该欣喜的将其献祭——因为这意味着你的城市落入了神之眼，无论......你的兄弟，鲁斯，在这方面，比你虔诚十万倍。”

听得珞珈很顺利的被自己引导得开始说车轱辘话，黑暗女士精神一振，立马将最经典的批判珞珈是个假信徒的证据噼里啪啦的说出——当然，在看到大e哥的头像亮起来并且闪烁起了对自己的私聊后，黑暗女士很明智的在‘大e哥就是个神可惜你没有理解大e哥的意思’这个话题上刹了车，转头提起某位现在正乐呵呵的带着一堆崽子和马格努斯的崽子到处跑着袭击安格隆的补给线的原体来——理所当然，这句话，成功让大怀言者火冒三丈，以至于他暂时忘记了恐惧。

“鲁斯？？？他从来没有虔诚过！更没有信仰！！！他称......全父仅仅是称，根本不是为了将......作为神来膜拜！！你居然觉得他是一位虔诚的信徒！果然，你并不是......”

“因为帝皇说了什么，鲁斯就会照着做什么——哪怕他对帝皇给他的命令有怀疑，他都是在完成任务之后，才会去寻找帝皇要一个答案——这不就是最高级别的虔诚？而珞珈，你想想看，面对帝皇的命令，你是怎么做的？你作为一位信徒，怎么有资格解读‘神的命令’了？”

用一个优雅的动作将自己面前燃烧着的圣言录上的话语很随意的掐灭，黑暗女士不紧不慢的又将这本书翻开了下一页——然后，于珞珈疑惑的眼神里，将这本书猛地合上，放回了身体里。

“你？”

“我忽然意识到，用这本书和你辩论是过于没有愉悦感的行为，因为你会失败的结果已是必然——在亚空间的记录里，于你最初选择背弃誓言的时候，你就在一场简单的辩论中，输给了自己还保有一定‘理智’的时候的言语，你的对手，甚至只是一位凡人。”

“————————！！”

黑暗女士的话，将大怀言者心中那已经沉寂了万年甚至更久的记忆扒拉出了他的灵魂。这份记忆褪去了时间的迷雾，染上了鲜艳的色彩，再一次清晰可见的浮现在了珞珈的眼前。那位拿着自己最初写下的言语，以自己的言语和自己‘据理力争’的凡人的形象，宛如一个超大的嘲讽符号，一下又一下的在自己面前晃动，嘲笑着自己的‘愚蠢’，嘲笑着自己的‘羸弱’，嘲笑着自己的‘无知’！！！

“嘻——卢莎卡女士，和这样的东西真的有必要‘辩论’？无尽命运之途里，他从头到尾选择的都是最糟糕的那条——诸神千变万化，岂能以凡物之目窥视？诸神意志波澜起伏，岂能以凡物之心所辩解？无知自己乃凡物，自以为神之意志随自己心所跳跃——信仰乃其欺诈之面，真实乃傀儡之线——嘻嘻，哈哈！！！”

金蓝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