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手无缚鸡之力,胆敢亵渎神灵的黑心书生,真是不知死活……”
面对这一身布衣长衫,一脸表情如小人得志的姜小郎,终于是有人忍无可忍的出手相向。
“嘭”的一声,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就招呼在了那个表情张扬的读书人的脸上。
“哎呦,疼……”
一拳打下,虽说没有势大力沉,但仍旧不是这个读书人可以承受的起的,他捂着脸惨叫一声,只觉得眼前是直冒金星,那一句“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圣人教诲,还不曾完全说出口,第二个虎虎生风的拳头就已经是接踵而来,这一拳砸下之后,这身材单薄的姜小郎,就连带着那张临时搭建起来的简易木桌就人仰马翻,手中的哪一沓黄纸符?顿时就是四下飞扬。
就像是下了一场短暂的纷纷雨一般,黄纸飘摇,受苦受难的百姓,开始蜂拥而上,去抢夺那在姜小郎手中可以化水的符?。
“不要打了,你们这群目无法纪的刁民,我可是上天排下来拯救你们的圣人,是可以画出水符的活神仙,凭本事收取你们一点香火钱怎么了……”
双拳袭来时,这妄想着借灾难之时,发一些小财的姜小郎,根本没有丝毫的招架之力就人仰马翻,姜小郎蜷缩着身躯在地上用双手死死的护着脑袋,尽量不让那些拳头往他的头上落,口中却是及其不失读书人铁骨铮铮的风骨,他说道:“你们这般对待我这个神仙中人,就不怕再遭受更大的天谴吗……”
姜小郎这一连串动作娴熟是一气呵成,这模样显然是平时就没少受这些欺凌。
“对待神仙,俺们这些凡夫俗子自然是要以诚相待,即便是再多几个胆子也是万万不敢亵渎,但对于你这种有色心没色胆,读假春秋的小人,若是不出手教训那才是真的会遭天谴,要我看说不定这次的灾难就是因为你冒充那神仙,而惹下了祸端……”有人拳脚相向,避重就轻力道恰到好处的往姜小郎的身上招呼。
“就是,就是,那天在街上这姜小郎还假借看手相的名义,偷摸人家的白嫩小手……”一个抢到一张黄纸符?的妇女,抖动着她那一对足以压死人的沉甸甸胸脯,也不甘示弱的加入了痛打落水狗的行列。
“我凭本事赚取银子,你们凭什么打我,你们这群强盗……”姜小郎双手抱头,已经是鼻青脸肿的可怜兮兮。
“哎呀,你这个兔崽子,知不知道什么叫远亲不如那近邻,举手之劳的帮助一下邻居你就敢索要银两,你算的是哪门子神仙中人,难道你死去的老娘没有告诉你,当年你出生的时候,还是奶奶我亲手为你接的生,奶奶我打死你个亵渎神灵的娃儿……”一个身材矮小,拄着拐杖,可以称的上真正是古来稀的老妪,人老心不老的用拐杖不甘示弱的敲打着姜小郎的脑袋:“你这娃儿,就是一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魔贱骨头,难道你不知道人心不可欺,鬼神更不可欺,这圣贤书你都读到狗身上去了吗……”
往事历历,在被知根知底的老人一一揭开之后,姜小郎终于是悻悻然,识趣的闭上了他那一条可以叫天花乱坠的三寸不烂之舌。
郡城百姓对于神仙的敬畏之心,可以说是天地可明,日月可鉴,所以说在这姜小郎口口声声自称神仙之时,就已经是免不了要饱受一场皮肉之苦,至于抢夺他手中的可以化水的符?,也不过是这些百姓顺水推舟,顺势而为的事情,对与这些皮肉之苦姜小郎也已经是习以为常。
从这姜小郎懂事起,他就没有少受郡城百姓的欺凌,在从前的时候,人们欺负他纯粹是为了找乐子,毕竟对于这种偏居一隅,不毛之地的百姓而言,读书那是富有人家的事情,而像姜小郎这般非富非贵又没后台的普通人,非要去做那自不量力的事情,去做一个与寻常百姓格格不入的读书人,那无异于不是那鹤立鸡群一般,叫人觉得新鲜,到后来欺负他是因为他总是喜欢以读过圣贤书的圣人身份,高人一等的去自居。
对于这姜小郎的欺凌,郡城之中年轻一些的壮年人,总能是将这下手的分寸拿捏的极为巧妙,在让他饱受皮肉之苦的同时,不会去下死手的伤及他的根本。
所以在寻常情况下没有什么重大事情的话,这姜小郎就像是一个大家闺秀一般,是待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之所以在今天他能一口气将郡城的百姓召集而来的魅力,也是因为大家好奇,想来看一看这个平时见面都躲着走的书生,突然召集大家是想卖些什么药。
却说这饱受皮肉之苦的姜小郎,看似在叫苦连连的神情之中,却流露出一抹不可扑捉的得意神色,这神色只是在他的目中一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