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障目的神通手段,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当那片柳叶在观自在菩萨气机的牵引下,遮住他提前悬挂于东边山头之上的金箔之时,这东来佛祖再想出手补救,就已经为时已晚,因为那裹挟着孙影的百川洪流已经从金箔之下一去不复返。
观自在菩萨的这一手倒还是真的出乎东来佛祖的意料,接连的打击之下,已经让这东来佛祖在心中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怒意。
东来佛祖猛然掐动脖子上悬挂着的那一串佛珠,神色不善的说道:“让那个畜生逃脱了不打紧,只要拿下你这个佛宗的叛徒,依旧可以卸除小僧的心头之恨……”
想起在西海之上,被唐三藏破开大日结界,一拳打碎“方外屋”抢走人种袋的耻辱,就让这东来佛祖的怒火就不打一处来。
而在明知道已经不是唐三藏敌手的情况下,他也只得将这份耻辱全部挂在了唐三藏的引路人的身上,也就是眼下的这个观自在菩萨。
若非是她在当初引导这唐三藏西行,也就不会有自己今天这份永久无法抹去的耻辱。
“身为一个出家人,又是下一任佛首的继承者,如此轻易就妄动杀心,对佛宗而言可并不是一件幸事……”观自在菩萨淡淡说道。
从东来佛祖掐动那一颗佛珠开始,这观自在菩萨就已经察觉到这东来佛祖对自己起了杀心。
“谁说出家不能妄动杀心……”东来佛祖桀桀而笑,一缕肉眼可见的红线攀上眉宇,他笑意阴沉的说道:“出家人只不过是不杀那些皈依佛门的人罢了,对于那些胆敢忤逆佛宗,不肯皈依的人,本座是宁杀错不放过……”
观自在菩萨心中一沉,东来佛祖的表现太过诡异:“你要当心误入歧途,坏了你这数万年来修行的圆满佛心……”
这时候这观自在菩萨也察觉到了这东来佛祖遗失了手中那一串从不离身的修行念珠,而且他头顶的佛光似乎也有些飘渺不定,种种迹象表明这东来佛祖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你受伤了……”
观自在菩萨脱口问道,这一刻她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让这东来佛祖遭受重创,要知道寻常的创伤根本不足以动摇到佛子头顶的佛光。
“你少在这里故作姿态的明知故问,本座的怒火不是你一个菩萨可以轻易承受的……”
怒火中烧的东来佛祖,终于压抑不住心头的怒意,他神色狰狞的盯着观自在菩萨:“你那入魔的弟子唐三藏可以依仗旁门左道打伤本座,但你未必就有这个实力了……”
东来佛祖一招手,悬挂与东边山头的金箔就飞回了他的手中,金箔之中有佛光荡漾如沸水翻滚,那片遮蔽金箔的翠绿柳叶,在佛光的翻滚中很快就化为了虚无。
“是唐三藏打伤了你,这怎么可能……”观自在菩萨目光狐疑的盯着东来佛祖,一脸的难以置信,在她的印象中唐三藏纵使成佛也不可能有能力去和东来佛祖叫板,要知道这东来佛祖不仅仅是修行数万年的佛子,更是大雷音寺下一任佛首的继承人。
既然是大雷音寺的佛首继承人,那就说明这东来佛祖的真正实力已经无限接近哪位万佛之首了。
忽然想到东来佛祖的哪一句旁门左道之后,这观自在菩萨便在心中有所释然,想来定是这唐三藏被逼的狗急跳墙了,这才走了一条不归路,只是这观自在菩萨的心中仍有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一条不归路能让他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有能力去打败这东来佛祖,到底是什么样的旁门左道,能叫她感知不到唐三藏的存在。
虽然暂时这观自在菩萨还不明白东来佛祖为何要告诉自己这些,但她仍旧耐不住好奇的问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时候这观自在菩萨也终于明白,这东来佛祖定然是在这唐三藏的打击之下,破了圆满佛心,这才会如此轻易的就对自己动了杀心。
“若是小僧告诉你这尊活菩萨,你亲自引导的唐三藏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的尸魔,不知道你会做何感想,会不会心痛……”
东来佛祖走出跪拜的人群,来到这观自在菩萨的三丈之外,他一手持金箔,一手转动脖子上悬挂的佛珠,对观自在菩萨狞笑道:“拜唐三藏所赐的耻辱,今天小僧就要在你这个引路人的身上一一找回,等小僧收了你,回到灵山闭关修行至佛心圆满,再去找那魔僧唐三藏一雪前耻……”
拥有一颗圆满的佛心,才能保证修行之人不被心魔所侵扰,或许就连身为局中人的东来佛祖自己都不曾察觉,在他被这唐三藏打碎了佛心之后,他已经有了入魔的趋势。
此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