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又帮忙清扫了屋子,待他们回到守林人的小屋时,已经是太阳落山。
柳月挂梢,风入山林,守林人的小屋亮起了灯。
这间被废弃的屋子理所当然没有通电,艾斯坦德闲暇时鼓捣了个太阳能充电小灯泡,这会儿,那挥洒着温和白色光芒的小光球正上上下下飘在窗边。
以往,艾斯坦德要么在唧唧喳喳地说些哪里哪里又看到了地球特产的植物之类的话,要么在边整理情报边自言自语,总之屋里该有些声响。
但艾斯坦德今天回来之后一句话也不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塞缪尔安安静静坐在靠墙的矮凳上,微微低着头。
“你把我的话忘了,即使是在战斗中,也要尽可能防止波及无辜者。”
长久的沉默被打破了,艾斯坦德大约是酝酿好了话术,对把自己藏在阴影里的人道:“我知道第二任务很重要,但这并不是说,你一见着奥特战士,就得立刻冲上去开战。”
对面的人抬起头。
艾斯坦德稍微加重了点语气:“而且,你忘了我以前说过什么吗?‘这里不是测试场,不可随意破坏’,‘地球人不是老师给你测试用的怪兽,你不可以随意攻击他们’。”
“我……”塞缪尔此时的脑子里充满了不解。
在坊特的刻意引导下,塞缪尔的战斗方式毫无顾忌。因为常在外星球执行任务,故而不用顾忌破坏力;因为身后有装备部负责“维修”,故而不用顾忌自己。
但现在艾斯坦德告诉他,看到任务目标也不能立即上去开战,战斗的时候,还要注意别伤到人。
无法理解。
但基于一贯的执行力,塞缪尔还是问道:“这也是引导者的指令么?”
听得这话,艾斯坦德感到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指令、指令!该死的!
他两手拍桌站起身来,甚至带倒了背后的椅子。
“这不是命令,不是在和你交代任务!我在、我在和你,和塞缪尔说话!”艾斯坦德走上前去,微微弯腰将手扶在了塞缪尔的肩膀上,用深棕色的眼睛真诚地望着他:“塞缪尔,我们现在在地球,我在告诉你和地球人相处的方法。”
塞缪尔仍是不解地回答:“任务里没有要和地球人相处的内容。”
“那么你现在有这个任务了!”
艾斯坦德现在非常想把那帮构架思维系统的研究员给揪出来一个一个同样洗遍脑,妈的、妈的!会变成这样都是他们的错!
他转身想回去椅子上,但他伸出手准备把倒掉的椅子拉起来时,忽然发现了点异样。
借着灯光,他瞥到自己手掌上蹭了点深色的东西。
很细碎,褐色。
仅仅是一瞬间,他就意识到了自己忽略了什么——按照塞缪尔的习惯,他往往会在他身后站着待命,而今天他却坐在了矮凳上。
艾斯坦德猛地又转身几步跨到塞缪尔跟前,将他的大衣衣领扯开,温和的灯光尽职尽责地照亮了一切:被血液浸透的衬衫,已经呈现出了氧化后的褐色。
艾斯坦德又看向自己的手指,捏着布料的部位无一例外蹭上了细碎的板结的血块,也就是他这身大衣颜色太深,否则怎么样也该发现了才是。自己此前还道是废墟里死伤太重,故而总蔓延着腥味,原来是塞缪尔身上的!
被那样的光线冲刷,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艾斯坦德打算连夜出门去找找有没有绷带,或者其它可以裹伤的东西。
但塞缪尔叫住了他。欢;:迎”进?”!入?【,!夜;袭”;的”:月:?费.'群;:】:.6;9?.4?:9.,3:””6!,1:3”;5?.”
“预计十小时后恢复,不会影响战斗力。”
还是这么简洁明了的汇报方式。
但艾斯坦德只觉得胸腔里郁积的东西更沉重了些。
他几乎无法遏制住地吼道:“别坐在这,去休息!躺着!这里不会有战斗!”
上下晃悠的白色小灯泡飘远了点,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意。
长舒了一口气,艾斯坦德终于扶起了椅子,又坐回了桌子后面,他打开自己的终端,将搜寻药店的事项计入待办,按塞缪尔一贯鲁莽的战斗方式,怕是以后也少不了这些东西。
手指放到光屏上,他一面划动着,一面轻声道:“很疼吧?”
“……嗯。”
“知道疼下次就别硬抗攻击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