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居然是在关心被占据躯壳的川岛涉。
亚波人显然也愣了下,然后哈哈大笑,指着相叶悠的鼻子道:“你从哪学来的啊?该不会因为外表和光之国的家伙一样,就真的把自己当做和他们一样的东西了吧?”
笑意瞬间消失,亚波人的声音忽然拔高变得尖锐起来,像金属刮过墙面:“亚波人的造物!坊特所长无暇顾及你的背叛,你倒把自己当做‘真货’了!摆出这种可笑的姿态给谁看?”
“你想学着奥特战士保护人类?睁大你的眼睛瞧瞧!他们现在相信的是谁?!”
塞缪尔当然知道现在的人类相信的是谁。
他的听觉一直很好,即使隔着很远,也能听到人们议论纷纷的声音。
也许说法各有不同,但无一例外,都在表达看见美菲拉斯星人飞船的高兴,并期盼他能早日击败可恶的宇宙人——包括梦比优斯。
那是你们玩的不上台面的诡计!你把飞船撤了倒是看看地球人相信谁?川岛涉想掰了那亚波人头顶碍眼的角。
他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那亚波人依仗着自己占据了地球人的身体,如此毫无顾忌地利用他人的善良,未免也太恶心人了些。
“你们的目的。”
再次出乎意料,塞缪尔沉着脸,却没有顺着他的话反驳,只走近了些,问道:“你们想借助地球人的身份做什么?”
只是投放怪兽的话,不需要这么做,说明亚波人有需要潜入地球,隐藏身份才能完成的任务。
这项任务相对紧迫,所以与其以本体行动,小心翼翼地绕开防卫队与奥特战士,不如直接占据地球人的躯壳。
没有掐灭那个地球人的意识想必也是这层缘由,他需要提取地球人的记忆以完成平时的伪装,防止行为露馅。
看来这项任务需要的人员不会少——单打独斗的话交给神出鬼没的“怨念聚合体”就好了,没必要出动普通的亚波人。
他们悍不畏死,却也骄傲得恨不得眼睛长在头顶,永远望着理想的“永恒”。故而,亚波人不喜欢“屈辱”地牺牲,比如死在低等生物的手里。
而现在他们居然派遣普通的亚波人降临地球,说明确实急缺人手——也就是说,不止这个救援队,在其他更多的地方,应该也有地球人被亚波人控制了身体。
推论很长,但思绪电转间只有一瞬。
趁着亚波人被他的态度弄得愣神的时刻,塞缪尔继续道:“他还活着,却感知不到外界?”
这家伙还在关心那个低等生物?
啊,光之国的家伙就喜欢玩这套,相信什么“心灵的力量”之类,虚无缥缈的东西。
垃圾造物就是垃圾造物,想学着真品一样让地球人鼓起勇气,挣脱自己的意识压制?
那亚波人回过神来,舔着牙毫不忌讳显露的恶意:“低等生物只能‘看着’而已,刚刚还在大喊着‘怎么不去对付飞船’呢,如果你想激励他与我对抗,最好别白费……”
没等他说完,塞缪尔直接上来揪住了“川岛涉”的领子,空出的左手一抬,凭空合拢,银白的光刃握于掌中。
“喂,这地球人可还活着,你想杀了他么?”
亚波人话音刚落,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再恢复视力时,发现自己被带到了块山丘下。
“噌!”
光刃穿透衣物,擦着胳膊将他钉在了树上。
“怎么?终于不顾地球人的死活了?”亚波人嘴上不饶人,心里却开始发憷,他知道面前的家伙曾经的“劣迹”,万一这凶名在外的家伙不管不顾直接打碎他的内脏,自己倒是能逃跑,但是坊特的部署计划就没法完成了。
“只能‘看着’,那么痛觉也感受不到,”一柄柄光刃浮现在身周,塞缪尔缓缓走近,亚波人仿佛听见了恶魔的低语:“要么说出计划,要么吃点苦头——我会顾及他的性命的,就是不知道你能扛多久。”
“……伤了残了对地球人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川岛涉”的笑容有些勉强:“该说你不愧是我们研究所的兵器么……”
塞缪尔没理他,泛着银芒的眸子扫了眼,便上前在他腰间摸出了个黑沉沉的铁盒子。
“果然带了它。”
塞缪尔把那盒子抓在手里,“川岛涉”陡然变了脸色,如果说先前还能撑出气势,现在就彻彻底底失去了依仗。
盒子里躺着的,是第七研究所配备的胶囊药物。艾斯坦德曾经用它吊住了濒死的长谷川隼人的命,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