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吕木真也挑挑眉,自己之前的腹诽看来相当到位——他找了个脑子病入膏肓的盟友。
显得有些稀薄的蓝色光带,在获得了新的材料注入后凝实了许多,穆奇尼兴奋地仰望不断吞噬着它的旋涡,他实在过于高兴,沟吕木真也怀疑他会喘不上气来。
“看来您被蛊惑已深……请您再忍耐一阵!我定然会消灭那个宵小,将落入歧途的您拉回来!”
“等您清醒了,定会与我一样痛心于维塔摩里的遭遇!”
“‘主’啊,感谢您的垂怜!”
……
漫长之夜尚未过去。
根来甚藏,正因各种纠缠不清的问题愁到无法入睡。
发现保吕草是真的把事给忘了之后,他一面思考投稿的到底是谁,一面忧心忡忡地返回报社。
保吕草三人突然忘记这种事情绝对不是巧合,难道有神秘组织在从中作梗?
那个匿名投稿者应该是是和自己一样希望将真相发布出去的人,而且出于保护报社的目的,点名投稿要放到“幻想故事”版块。到时候真要有神秘组织找上门,自己完全可以装傻“这玩意儿不是故事么”,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根来甚藏大概可以猜到匿名投稿者的打算:既然有人发布乱七八糟的奇异事件报道对冲,那就把真相包装成更精彩的故事反过来把那些垃圾新闻踩进底层。
论抓人眼球的报道方式,他根来甚藏还没怕过谁。
至于另一个重要问题,那就是在报社门口,他无意间发现了一名黑衣人。
那名黑西装的“特务”他在温泉街见到过,就是跟在板着脸的中年女性身后的年轻些的姑娘。
如果只是偶遇就罢了,他整理完累积的工作,悄悄向之前那名“特务”所在的地方探寻时,发现她竟然还驻留在原地!
“被盯上了?”根来甚藏匆匆收拾好办公桌,再度返回温泉街,中途他时刻关注着后视镜,一路换了三辆计程车,等第二天清晨,保吕草的脸再度出现在眼前时,他才松了口气。
“你不是说去整理累积的投稿……怎么又回来了?”保吕草对根来甚藏短暂的去而复返很是疑惑。
“我的报社已经不安全了,”根来甚藏道:“我不确定是不是我过于紧张,但应该是有人在监控我们。”
七夏凑过脑袋:“真的不是你疑神疑鬼?”
“不,那些人我见过好几次!”根来甚藏搜寻着自己的记忆:“第一次是在发生一座山口,交警以‘悬崖落石’的名义封堵了道路,却在那些人出具一个小本子后放行了。”
“在那里,我跟丢了姬矢,他一定也去了那座山里!”
保吕草三人看他来回踱步,榻榻米咯吱咯吱地响。
“接下来是温泉街,我和你约定了‘怪物与巨人’照片投稿的那天,也看到了同样穿着黑西装白衬衫的一群人,我当时以为是着装严格的普通企业成员……真的觉得不对劲的时候是上次你把我当骗子时!”
根来甚藏努力使自己的情绪不那么激动,尽量清晰简洁地阐述道:“我急匆匆离开,既是因为你当时的表现,也是因为我在人群中又看到了他们……现在他们出现在我报社楼下了!”
润平“噗”地喷出一口汽水,惹得七夏对他怒目而视:“被监控了那你来我们这?我们不也……”
“他们也许早就对你们动过手脚!”根来甚藏用手指点点自己的脑袋:“一个人不记得还好说,可你们三个都把‘怪物和巨人’忘了个干净,不是我危言耸听,根据我一直以来的调查,他们就是在封锁一切关于‘怪物与巨人’的消息!”
保吕草终于露出动摇的神色,犹豫道:“我一开始真的以为你是骗子或者精神病,但……在看到照片后,有些相信你了。”
他低头看眼自己珍爱的摄影机,那台机子在某天清晨,镜头上突然出现了裂痕,周围的包漆也呈现出遭受摔砸而被蹭掉的状态。
他以为是自己的助手润平,不小心砸了机子,还丢了内存卡。自己将他骂了一通,是七夏拦住了他要将润平解雇的气话。
但突然冒出来个“有过投稿约定”的根来甚藏,他所说的东西似乎将一切奇怪的事情串联到了一起。
无论如何,那些照片中呈现的技法骗不了自己。
加上他在看到照片的当晚,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
“姬矢先生的病好了么?”他问根来甚藏。
“我压根没找到他!”后者重重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