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会儿,才忽然感觉到清晨的寒意,把被子裹得紧了些。
光之人的虚影站在枕边,暖意似有若无地蹭在年轻人的脸颊上,他听见光之人说:“你也许还会做这样的梦,不要害怕。”
“那、您不会害怕么?”穆奇尼问。
塞缪尔笑了声:“不会。”
“穆奇尼,要一直向前走,若非如此,过往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第五十五章 “魔王”笼罩下的人们
那边佐久间淳与队友喜相会,这边记者与摄影师的小团体也没闲着。
暂时命名为“真相调查小组”的队伍来到市郊一处宅邸前。
占地广、屋型洋气,除了因为没人住而显得破败了点,但好歹独门独院,清净宽敞。
饶是见多识广的根来甚藏也忍不住叹了声,润平则毫无形象地大喊:“这是保吕草先生的屋子?!”
金主给够钱就什么都能拍,脑袋伸进去鳄鱼嘴里拍它的后虫牙都不是事的摄影师露出自得的神色:“我的养老本钱。”
七夏伸着脑袋看栅栏后面杂草丛生的院子,直觉告诉她里面一定有很多蚱蜢窝,她发现被钉了薄木板的窗户,有些奇怪:“这房子怎么看上去阴森森的……”
“嗯,”保吕草掏出钥匙打开铁栅栏:“发生过凶杀案,所以很便宜买到了。”
七夏赶紧把伸进去门线的脑袋缩回来。
保吕草直接以屋主的身份大步趟进去:“案子早破了,没什么事的,活人能叫死人吓到?”
一行人跟着他亦步亦趋,七夏不敢进草坪里踢蚂蚱了,老老实实走在青石路最中间的位置,润平抱着器材活像是抱着杆枪,他总觉得一步踏出去,石板下就得伸出只鬼手,地缚灵朝自己龇牙咧嘴说踩到了他。
等进了屋子,所谓“家徒四壁”的概念扑面而来。
保吕草干笑一声:“家具都被前任屋主抵押拍卖了,其实买的是这块地,原本打算等我老了回这里住之前拆了重建……”
润平幽幽道:“地比房子贵。”
“杀人埋尸,听说是浇筑在地基里了,所以其实这是挖空后又填平的。”
七夏顿时浑身冒起鸡皮疙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蹦着走,减少踩到“不该踩到的东西”的概率。
“能住就行啊,别讲究那么多,”屋子空旷,保吕草说话都带着回声,反倒更增添了几分鬼气:“这几天收拾一下,这就是我们的据点了,根来先生你得尽量减少出门,采买的事情交给我们,如果正在搜索你的组织找到这里来,我们又得换地方了。”
根来甚藏点点头,接受了自己得宅着避风头的事实。
“我得向报社员工发一道通知,我,呃,去做大型行业专访了,”根来甚藏立即想到了收尾工作:“让副社长先代领我的职务,不能牵连到他们。”
“然后被封锁的消息……依然伪装为‘幻想故事’版块投稿,以我‘看好一位故事撰写者’的名义直接发给报社!”根来甚藏摆出了背水一战的姿态:“这样我的员工没有干系,他们要查就只管来查我。”
“那么先把‘基地’安排好。”保吕草靠着墙边将自己的背包放下,厚重的灰尘立即因为这个动作被扰得乱飘,他连连挥手,鼻子被弄得直痒痒。
接着他开始对空荡荡的屋子发愁:“得折腾几天,拍完春季时装还得找点活,存款早晚要吃没。”
七夏已经在规划扫除了:“别愣着,器材放下快点去买扫把之类的,不然晚上没地方睡哦。”
……
另一边,佐久间淳的家中。
花梨再次悄悄拧开房门,未完成的作业被摊开在身后的小桌上。
她觉得姬矢叔叔回来后有点奇怪。
爸爸从来不喜欢拉紧窗帘,因为这样显得屋子里很暗。但昨天她在屋后扑蛾子喂螳螂时,看见佐久间淳的房间和客房都把窗帘拉得严丝合缝,一点儿房间里面的东西都看不到。
花梨瞬间想到了一万种可怕的事情,爸爸总撒谎加班其实是去居酒屋,现在该不会在家里赌博!
喝酒赌博嘛,看书上写堕落的人总爱把这两个词混在一起。
……难道姬矢叔叔是他的赌友!
然后思绪乱飘的小脑袋又想到了那天看到的白影,疑似“精灵小姐”,爸爸还吓她说有巫婆在炖煮魔药。
按照书里“看上去是吓人的糊涂话但其实是真话”的套路,难道说……真的有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