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醒的问题。”
重新闪闪发光的塞缪尔躺尸躺得比大厅墙角被蜘蛛吸成空壳的小甲虫还稳。
且不说毛绒球事故,花梨下午进来摸佐久间淳的笔筒玩,不小心将木制的笔筒撞地上,“咣当”巨响,附带哗啦啦洒一地的笔,把亲爹引来一顿收拾,也没能把“假爹”吵醒。
他翻个身继续缩在毛毯里发光发热。
他倒是睡得爽,佐久间淳睡不爽了,这也是中年人开始讲究养生的直接动力。
“我中午一会儿梦见自己在开飞机一会儿梦见自己在打外国佬。”
“?”战地摄影师敏锐地竖起了耳朵。
中午就那点休息时间,居然能做梦差点把自己做吐了你敢信?
佐久间淳先是梦见自己在开战斗机,杆子一推能炸音爆云。
最重要的是,第一视角。
自己的手、脚、视野,都不以他的意愿为转移,往往刚才还在正常飞,头顶是天脚下是地,下一秒就天地互换,自己倒吊着,机舱外划过两道机炮奏响的光。
手脚不让操作,比过山车还刺激n倍的体感倒是无比真实。
更不用说打着旋扑过来的地面,和夜幕下星与海的世界。
后者听起来很美是不是?但佐久间淳发现海水倒映着天空,又是大晚上,自己根本分不清谁在映谁了,若真的让他自己驾驶,把大海当天空,一个俯冲连人带机往水里栽也不是不可能。
前半程佐久间淳在晕机,后半程好歹是熟悉的越野跑。
他抱着不知道啥型号的枪械,在林子里野兔似的蹿。同样手脚不听使唤,开枪也是。
“自己”的枪法很准,眼力比它更准,若是在警队那定然是一代传奇巨佬。往往在佐久间淳还毫无所觉的时候,“自己”忽然转动视线抬起枪口,底火触发,对面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这么蹿了一整晚,当然,是梦里的一整晚,佐久间淳终于了解到“自己”好像在和不知道哪国的人战斗——有金毛的黑毛的红毛的,黑白黄皮肤都有。
一切都乱七八糟的,根本不讲逻辑,活似不差钱的电影公司为了捧人拍的足够让编剧自戳双目的垃圾爆米花片。
最令他崩溃的是耳机里叽叽哇哇的声音。
真是个碎嘴子啊……那个人叫“艮”,称呼他为“巽”。
来支援了,“艮”嘿嘿地笑得像肌肉猛汉在耳边亲昵地砸杠铃:“你们的皇帝来巡幸了!皇儿快去xx坐标迎接圣驾!有两个基数的弹药,和我也不知道摸了多少的压缩饼干维生素片和消毒片!额外补给是你父皇精挑细选的一把山西小米,养人!”
回答他的是一句“滚”,这声音佐久间淳熟啊,虽然稚嫩了点,但应该是塞缪尔的。
这下他明白了,感情做梦又和塞缪尔做串了!
塞缪尔从哪来的这么多奇诡的梦,揍怪兽还算画风正常,端着枪气势汹汹地揍人是什么个情况?
听这碎嘴子污染耳朵他宁愿去听正常的穆奇尼跟屁虫似地问候“大人”长“大人”短。太磨人了……于是佐久间淳后半程一直在神经衰弱的边缘。
他告诉姬矢准:“等塞缪尔醒了再问他吧,你这么说倒是提醒我了,我得买点安眠药……”
第九十七章 理扎理阿苏
你可能不知道神经衰弱还要熬夜是什么概念。
这种人我们一般叫他——秃快。
佐久间淳头毛旺盛,似乎短时间内不用担心这种问题。
安眠药也没能助他一夜无梦。刚开始他还挺惊奇梦里的画面,后来就像被战争大片连续轰炸了八个小时的影评人,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出去把安眠药扔下水道。
“啊?异生兽预警?”
第二天白天不停打瞌睡间间断断地恢复了点精神,等晚上初稿摸到一半,打算去洗漱的时候,页面突然蹦出来tlt的工作提醒,是平田慎太郎为他提供的方便。
内容是第7区域坐标352出现代号为理扎理阿苏的异生兽,让半夜值班的记忆警察赶紧就位,并通知回去休息的立即归位待命。
脱离给记忆警察打工生活的佐久间淳自然不用一个鲤鱼打挺穿好黑西装大半夜和社会人一样前去给大哥站场子。
但他有更为重要的使命。
“塞缪尔,塞缪尔?”他试着喊醒毛毯垛里的人。
毛毯垛纹丝不动,里面的家伙像极了趴在潜伏哨的状态,专注、镇定,让人怀疑是块假人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