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把塞缪尔说得哑口无言,佐久间淳晃了晃喝完的茶杯,决定出去找点开水。
他看见花梨和七夏趴在桌子上各自画着什么,一个极为专业,一个小孩儿涂鸦。
其他人也都在,根来甚藏招呼他:“哦哟谈心结束了?来看看稿子,你第二篇初稿比第一篇有进步,不愧是有基础的,佩德隆的写完要商定下一个题材了!”
塞缪尔没有跟上去。
佐久间淳走到大厅,点亮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趁等开机的时间续了水。
塞缪尔就坐在二楼的杆子上,抱着手静静看。
“我昨晚上找了些时间对比了你两份初稿,大概总结了下问题和优势,下一个故事的初稿还是交给你来写,但是我要看到继续有进步。”根来甚藏翻开自己的小本子,虽然都常用电脑了,但他仍习惯把一些重要事情记在随身携带的本子上。
“先说好话吧,你呢,笔头很干净,很少赘述些废话,切入很快,用词也比较精准,该写的要素都有,如果只做初稿是基本合格的,”他低头盯着小本子说,佐久间淳同样认真记:“但是想在报社做下去,或者说培养优秀的文字水平——你就算要换工作,这也会是你吃饭的本钱,你得学会怎么在不歪曲事实的同时让内容不干瘪,我不是说记忆警察编纂的什么外星人ufo尼斯湖水怪上岸那种东西,你得把从tlt带出来的糊弄人的坏习惯改掉,你有些地方总写得太夸张……”
根来甚藏和佐久间淳总结经验,姬矢准边挑照片边做记号,保吕草在他身后小声议论哪张哪张如何,润平像个小徒弟似的跟在保吕草身边做笔记。
忽略掉大门紧闭,只留两处被茅草掩盖的窗户通风的厅堂,他们现在像极了一间普通报社应有的样子。
塞缪尔有时候会想,自己兴许不该轻易找人间体,应当在佐久间淳康复后就找个由头离开,让一切回归正轨,这样才不会过多的打扰别人的生活。可佐久间淳告诉他,去你的,少瞧不起人,不只是你愿意选择战斗。
【你不是孤军奋战。】这句话他告诉了奈克瑟斯,如今从旁人嘴里对自己说出来,竟让他有些不知道手脚如何安放。
人有时候有这么个毛病,关心朋友啊,帮助路人啊,甚至为兄弟两肋插刀都不在话下。可如果有兄弟为自己两肋插刀,自己根本无法做到像付出一样坦然。别人的好意也许只是顺手而为,但在有些人眼中,它沉重且珍惜,非得涌泉以报不可。
好兄弟对此毫不在意,拍拍肩膀说:“你就是这么帮我的啊,有什么不好意思。”
语气像极了随手帮递支笔,即使递过来的是自己的命。
“巽”想起救过自己的教官和“艮”,相叶悠想起相叶奏,塞缪尔坐在杆子上胡思乱想,“我该去道个歉”,这样的想法一升起来,就再也摁不下去。
“喂,塞缪尔——!”
他恍然回神,发现根来甚藏已经和佐久间淳讨论完了,自己的人间体正向他招手示意他过去。
姬矢准和花梨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而其他看不见自己的人同样沿着他们关注的方向看过来,虽然焦点散乱,但确确实实传递着善意。
佐久间淳喊他,似乎已经不生气了:“我忘记了,你还没有和大家真正认识呢?我记得你有个地球人名字,叫相叶悠对么?”
第一百零五章 正式见面
“还是说你更习惯被喊作‘巽’?‘塞缪尔’也不像是个东方人的名字,你的地球人姿态不是个外国人。”
佐久间淳站起来,仰头看坐在二楼栏杆的小光人:“我答应过你枫糖布丁的,晚上有烧烤,吃饭前先认识一下吧?”
“你怎么……”知道“巽”。
“你忘了我能梦见你的记忆了?这叫‘一点点微小的默契’。”佐久间淳比了个小拇指,用指甲盖掐着指尖。
也许是梦见“巽”时发现他还是个少年人,却身边只有枪油和硝烟味儿,他不知道塞缪尔在那之后又走了多久,但从在维塔摩里那会儿的日子看来,似乎并不怎么轻松。
什么奥特战士啊,这家伙……最早是个人类,尽管不知道为何他那边小孩子都得上战场,和野兽似的能徒手撕装甲车的怪物人类抗争。
在梦里,他听见“巽”偶尔会自言自语,有时候是嫌弃碎嘴子话太多,有时候是单纯觉得自己一个人潜伏太无聊,便会向路过的蚂蚁道“你好”。
认真到叫人哭笑不得。
佐久间淳总觉得奥特战士有强大的力量,不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