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差一线的位置,看她蹦了几次终于气馁。
“你该上课了。”塞缪尔提醒她。
这个时间点,应该是花梨在没有资格证的“老师”手里学习的时候,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堂课是根来甚藏的。
花梨露出了害怕的表情,但塞缪尔看得出来她是装的。
“我不想背诗,呜……”
小光人看她用手背洗脸,等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昨晚上做手工忘记根来老师的作业啦,”果然,她总要先表现得惨兮兮一会儿,然后才肯道出实情:“待会儿偷偷提醒我吧?‘爸爸’可以变根来老师看不见的魔术对吧,就……变几个字出来?”
“作弊长不高。”
十几分钟后。
塞缪尔悬在二楼栏杆边看花梨低着脑袋挨训。
根来甚藏虽然平日里有一堆文稿要看要写,但并未因此随便应付花梨的功课,他专门买了课本照着她的进度安排的课业,花梨没完成作业,他只当小孩子贪玩。
“七夏!”根来甚藏喊:“花梨和你一间屋子,你见她贪玩怎么不提醒一下有作业?”
七夏懒懒地举起手:“抱歉我的错,但是花梨很用心在做手工礼物……‘给蚂蚱先生一架小秋千’什么的,稍微惩罚一下就好啦,作为道歉,我今天专门监督她背书。”
小光人忽然松开了抱着的手,在栏杆旁消失。
星屑汇聚,相叶悠于房间内显露身形。
这是花梨和七夏的屋子,桌上乱七八糟地放着些瓶瓶罐罐,除了梳妆台,便是显然只完成了一半的手工作品。
相叶悠看见了和花梨当日送他的差不多的蚂蚱——看得出来出自孩子的手笔,但已经比先前精致得多。
蚂蚱被摆在一架秋千边上,秋千只用草茎缠了一半,还一半露在外面,是用树枝和细绳捆的。
桌面上横着张纸,上面有蜡笔涂鸦,是一个大人带着孩子并排坐在秋千上。
大人穿着西装,孩子穿着画了花朵的裙子。
相叶悠沉默一会儿,忽而伸出手,半透明的指尖点向大人和孩子的头顶——那是秋千架,花藤缠绕的顶端,坐着个用金色蜡笔画的小人。似乎觉得不够亮堂,花梨还额外添了几颗简笔的十字星星。
“你现在……能摸到那张画么?”
相叶悠收回手,看见姬矢准皱着眉站在门口。
他的视线正盯着自己的脚。即使是凝聚人形,相叶悠其实并未触及地面,姬矢准看在眼里,又道:“我记得你喜欢找地方坐着,而且,你和淳总一起行动,平时我还没察觉,现在淳离开这里了,你……”
姬矢准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用什么说辞,他没有自己的社长那样擅长摆弄文字,如果粗略地形容他的感受——就像是有一明一暗两个灯笼,平日里灯光粘一块儿,便难以发现那个暗的,直到亮的被人拎走。
不该是这样,姬矢准想,更亮的灯笼不该是塞缪尔么?
他抱着这样的疑惑观察了一会儿,再仔细回想今天看到的东西,疑惑更甚。
“姬矢,”相叶悠在他骤变的脸色中再次探向那张画,整个手掌都穿了过去,而纸张丝毫未损,他坦然道:“帮我个忙。”
第一百五十三章 雨,怪物与光辉 ??
远川,普通的领班工人,有着不普通的遭遇。
今日,他再次遭遇了小型异生兽,那个保险公司的业务员,和厂子的管理们聊得不欢而散,他拎着鼓囊囊的皮包走像厂区大门,里面未能完成签署的协议原数带回,协议很轻,但业务员的步子迈得很重。
越来越重。
最后在工人们由疑惑转至惊惧的眼神中变成了利爪。
远川看见那业务员像被人吹了气似地膨胀起来,衬衫和西装很快就伴随着撕裂声变成了碎布条,肌肉虬结的怪物鼻间喷吐热流,凸起的血管趴在皮肤与肌肉筋膜之间,一下下跳动。
对此前的小型异生兽袭击事件知情的人都将视线投向远川,这位曾经对付过它们的人。
但远川六神无主——这里是空旷的厂区大门边,哪来的物料罐供他作为?
他心下一横,奔向最近的拉货车,能不能把怪物撞趴下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站着当桩子肯定是最没用的。
“轰——”
油门到底,发动机运转至极限,突如其来的声音立即吸引了怪物的注意。
它不再追逐四散而去的人,流着涎水的嘴对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