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嘴通通拍成饼。
他拖着步子回到“鬼屋”,事与愿违又怎样呢?总要继续走的。正如发现自己不过是个寻常人中的寻常人的时候,总还要过日子,要活。
“哎……”佐久间淳推开门。
一股浓烟忽然从里面飘出来,把他呛得直咳嗽:“阿嘁!你们干嘛呢?”
“还不是润平提议的!”是七夏的声音,她不知道在哪的烟团里:“说什么打败怪物值得庆贺,下雨天最适合烧烤了!上次让相叶吃了纳豆丸子,这次给他补上合胃口的。”
保吕草躲在窗边闷咳:“结果就是这样了,我就说雨天适合个屁烧烤,无烟碳有个鬼用,都不检查一下,底下的全泡了水!刚烧起来又把我屋顶熏了!”
佐久间淳直接将整个门打开,管他外面怎么看鬼屋冒烟这种事情,外面估计都因为从怪物手底下幸存而高兴得根本注意不到他们。
“爸爸!”花梨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佐久间淳后退两步抬头,果然看到花梨趴在二楼房间的窗户上探出小半个身子:“爸爸和‘爸爸’真帅!”
以她的身高最多伸个头发顶,佐久间淳脑门青筋直跳:“危险,给我从桌子上下来!”
“噢。”花梨的脑袋缩了回去,接着是落地的声音,估计从桌上蹦下去了,佐久间淳这才放下胳膊——他怕这有时候虎了吧唧的娃看高度不高,直接自由落体来让自己接。
姬矢准和根来甚藏实在被熏得受不了,直接先跑了出来,三个人傻乎乎地站在门口面面相觑。
“确实……不一样。”佐久间淳想。
逐光者之勋内部。
外面下着暴雨,里面吹着鹅毛大雪。
相叶悠坐在冻了冰花的湖边,曾经粼粼的水已经不能用来当镜子,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绒结的雪粉落入青灰色的掌心。
就像他对佐久间淳说的那样,佐久间淳与“巽”不一样,相叶悠与“艮”不一样。
整个空间忽然开始微微颤动,翩跹下落的雪悬浮在中间,衔接天空与相叶悠的金线又出现了,这回它们底部齐齐显露出漆黑的颜色,相叶悠瞥了眼便不再看,无形的刀将它们尽数斩断,清气归于天,浊气重新收束,归于原点。
无数细小的刃碰撞摩擦的声音,鳞片随着呼吸开合,四肢的骨骼缓慢扭曲、膨胀,相叶悠用属于兽类的眼睛遥望远处冰洋内静静伫立的山崖。
天空是铁灰色的,冰雪在下,白得刺眼。
还有一些时间,他思考自己准备好的一切,确信所有的可能性都被预计,并有相应的手段应对。
当年从这片冰洋里活下来,他兜兜转转走了很久,如今发现又归于原点,该发生的事情在早先就已埋下种子,只是他自己迟钝,没有看清。
半身鳞甲的人向虚空中伸出手,他的眼前出现了“艮”的影子,后者仍是少年人的面容,是此处天地间的唯一暖色。
指爪与“艮”的手交握,悬停的风雪又找到了自己的路,它们纷扬而落。
第一百五十八章 咫尺之距
佐久间淳接到了来自岳父母的电话。
很少见,以往都是佐久间淳与他们打,老人知道佐久间淳工作忙,除非必要,很少主动来电。
“翔太不见了啊,他去你那找生意了么?这孩子出门也不说一声。”老太太在电话后询问,老爷子站在边上,紧张地听。
“啊翔太他……”佐久间淳差点就想说他没来这儿,但话到嘴边,他想想觉得不太对劲,于是口风一转:“他来我这发展客户呢,一天亮就出门了,您那会儿还没起,他交代我告诉您的,我给忙忘记了。”
“真是,也不算小了做事还这么毛毛糙糙的,”老太太松了口气:“你们要小心啊,我看到新闻里说那些城市里的怪物啦,该躲几天就躲几天,挣钱有什么要紧,人在就好。”
“是,我会和翔太说的。”
……
佐久间淳挂了电话,想半天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这位妻弟虽然有时候透着股傻气,但不会是自己闷不吭声跑出去好几天平白叫人担心的性子,没有收到鹤茂山那边的异生兽袭击报告,难道说翔太遭遇绑架了?
他想到了塞缪尔放下的预警石刻,只可惜自己还是个半吊子,感知不到它。
另一边,tlt第三基地。
西条凪变身巨人的情报被夜袭队不约而同地压下,但总有明眼人能瞧出些端倪。
吉良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