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个想法,最后变成一通优雅的问候:
下岗吧你!半吊子中的半吊子!老子工作丢了现在在报社打工正好加个兼职!谁当你人间体谁倒霉,奈克瑟斯不说话但他听得懂人话,别人换形态,你个野路子给我直接换得妈不认!完了老子还要挨揍!算真实年龄你这叫殴打幼儿园,算人类年龄你这叫不敬老!我怎么就瞎了眼做你的人间体!
接着他想起来是塞缪尔主动找上的自己,胸中怒火更甚!
而怪物已经又扑上来,他借着风暴将对方打出硬直的瞬间,几乎是追逐着风暴跟上,细长的尾弯曲绷紧,如同一张拉满的弓。
漆黑的长尾切入光明,像仰望天空,以手指遮蔽太阳时投下的影。
一切在此时定格,黑炎缓缓膨胀,光粒子混杂着汽油似的血珠在空中纠葛。笼子的顶端是栏杆弯曲汇集的交点,巨人砸进里面,像投入淤泥的珍珠。
珍珠被贯穿,伤口处喷薄着光屑,它们划破空气,发出细微的长嘶风鸣。
塞缪尔曾经说过,“关于能量的运用……任何东西,都可以成为武器”,当时他以血液为刃,激发内蕴的能量烧穿了梅嘎福拉什的皮肤,佐久间淳现在同样感受到了自己与汹涌而出的光粒子的联系。
“哎呀,我怎么舍得让你自己烧自己呢,我可是靠谱的人间体,好好学,你这不负责任的奥。”长尾将他捅了个透心凉,背后也同样有大量光粒子散逸,若从侧面看,像夜空下的蝶,它舒展纤薄的翅膀,月光为每一粒细微的鳞粉披上纱衣。
背后,是那本古书。
风暴动摇了笼顶的结构,长尾穿透他时又砸穿了产生的缝隙,半页书本从里面露出来,光粒子血液将它浇了个透,书签缩在后面的纸张里瑟瑟发抖。
佐久间淳引动了这些“武器”,银色的火焰轰然勃发,光芒不断膨胀,起先只是一个小小的光点,它倒映在怪物布满血丝的瞳孔里,像蓦然苏醒的昙花。
“月下美人”于深夜起舞,她快步旋转,裙摆洒满了皎月星辉,花瓣交叠、层层盛放!
第一百七十四章 沉沦之魂仰望光明
“遗憾”。
所有走过而无法回溯,最后横亘在道路上的疤。
每个人都会有遗憾,它会是和同学道别前的恶声恶气,没过多久发现对方转学,于是又开始在去食堂的树下怀念勾肩搭背的日子。它会是读书时盼望考学结束获得解放,等真的踏入职场,被各类压力包围的时候,恍然感悟更为单纯的从前。
对某些人而言,它在那便在那儿,只偶然想起,感叹一番,生活仍要继续。
对某些人而言,它深刻而厚重,里面裹着腥臭的脓血,像树叶与骨殖深埋,任由腐烂的沼泽,一朝撕开,铁锈似的味儿徘徊胸膛。
相叶悠知道自己该破除幻象,怪物的利爪牵引风啸,不带任何怜悯地一次次扯碎那些人影,可他们仿佛无穷无尽,念经似地叨叨:“要再杀我一次么?”
他愤怒于黑暗路西法玩弄人心的手段,出手时便越来越重,最后身边的虚影刚浮现,便头也不回地一道尾鞭扫过去,该折的折、该碎的碎。
尾鞭足以弄塌整座山,尖锐的末端仿佛可以刺穿一切——可它偏偏像抽刀断水。
他行走在基地的残骸里。
“你要是能早些到达‘原初之巢’,没准‘艮’还没死,但你怕抢不过它的主人,便在外面绕了一大圈才闯进去,然后什么也没留住……除了数以万计的血躯‘供奉’。”
对,他动作慢了些、总是慢了些,“艮”不会责难他说“我也想活”,但他知道,谁都想好好活。
他行走在帕西菲卡的废墟里。
“你当时要是更为强大,亚波人的手段怎么拦得住你?帕西菲卡不会变成瑟瑞妮,维特人谁也不会死。”
对,对!当然是如此,是他能力有限,只以为留到最后便能心安,但怎么可能心安……那座名为瑟瑞妮的小行星带现在还在遥远冰冷的宇宙里孤悬,有多少人知道它曾是一颗生机勃勃的星球?
他行走在维塔摩里的遗迹里。
“你要是留得更久一点,哪怕只是在那名分身最后的反击中保有意识,能和逐光者之勋一起陪伴穆奇尼,他如何会从‘神子’堕落为‘恶魔’?”
没错,他没有完成应该的引导,在穆奇尼尚未摆脱教会灌输的时候给了他沉重的打击,他有时候会说穆奇尼这里做得不对,那里做得不算好,但其实做得最差的是他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