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才失去生者的颜色。

现在他们才像真正的尸体，而且应该已经死去多日，从被相叶悠摁住的部位开始，他们的肌肤迅速塌陷，皮肤一压一个坑。

相叶悠察觉到不对，抬起手时，鼓囊囊的黑衣下，已经仅剩白骨。而白骨也在肉眼可见地化灰，再几个呼吸后，原本躺着两个人的地方唯独摊着两套衣服而已。

“你是被控制的？”相叶悠还想确认。

而皮托以刀逼迫着的那人已经笑起来：“世界没有任何改变，即使g.u.a.r.d存在，所以我寻求改变……果然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

肌肉好汉的刀又贴近了些，对方只要稍微用点力气呼吸，就八成要被划开油皮。

“这种说辞……你难道主动投靠了破灭招来体？”他问。

“为什么不呢？你快病死，无钱可医的时候，会在乎救你一命的是撒旦还是上帝？”

“那为什么几次三番地找阿古茹？”

黑衣人轻声道：“当然是因为你们都该死，我高兴从他开始而已，平静的日子总在生死之后才觉得珍惜。”

他往前凑了些，刀锋破开他脖颈处的肉，近乎于黑色的血慢慢挤出来，黑烟缭绕，在空气中连了个桥，另一端通往蓝色制服的青年。

“祝你好运。”他说，不知是真心祝福，还是低声诅咒。

相叶悠看他也慢慢变成骨头、灰末，像看见一盏甘愿献祭，燃烧殆尽的灯油。

他想到方才出现的那只怪兽，同样的，让史莱姆嚷嚷“亲人”的东西也在它身上。

它难道也是一副被操控的躯壳？其实内里早已朽坏，唯独凭着点执念，让破灭招来体吊着而已？

……

距此不远的街角。

红色与青色的光芒消失，两道人影从里面走出来，街道周围空旷且安静，疏散警报非常及时，故而熙熙攘攘的商业街别说人影，耗子影都见不着。

木下景凑到高山我梦身边，寻思要不要打个友好的招呼，并且来套击掌，像真正的出生入死的主角和他靠谱好队友那样。

哪知高山我梦左右望望，忽而眼前一亮，朝一个方向拔腿就跑，木下景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打着超市开门时矫健如飞的大爷大妈。

“诶你去哪？”他喊，也撒丫子跟上去。

等看清前面路口上站着的人时，他放慢了脚步，直至停下。

高山我梦正挥着手往黑衬衫半长发的人跟前奔。

“算了算了，”木下景抓抓头发，心道：“原来是看到了好基友，估计有一肚子话要说吧，还是不去凑热闹了。”

藤宫博也看到高山我梦喊着自己的名字一路狂奔，和怪兽作战没见他喘气，跑这么段路倒让他气喘如风箱。

高山我梦生怕这位失踪多年的人口又一言不合就失联，他边跑边道：“藤宫！我在炼金之星拿到了虫洞和干扰你的能量波长比对数据！”

这话果然奏效，藤宫博也收回了即将往另一个方向迈出去的脚。

“二者的波长数据相似度达到了99.7%，”高山我梦道：“也就是说，破灭招来体早就打算利用你，趁我们战斗的时候帮助佐利姆打开虫洞。”

关于自己被利用这一点，其实藤宫博也在当日被吉井玲子三人救下来时就已经有所明悟，所以高山我梦说这话时，他只是点了点头。

“还有，关于crisis的，它的预言一定是错的！”

藤宫博也立即想到了当日看见的新的排除词条：samuel。

“它也许被操纵了结果，为了再次挑起巨人的对立，”高山我梦诚恳地直视他的眼睛：“其他人不知道，藤宫你一定清楚，银色巨人帮你清除了干扰。”

“他的名字是samuel！也许有些难以接受，但我想告诉你，crisis有问题！”

……

高山我梦和藤宫博也叙话的时候，木下景则自觉滚回吉奥基地。

他在宿舍把自己的头发抓乱，再配以睡不醒的惺忪眼神，大摇大摆地开门走出宿舍，给自己构建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中居瞭也被组长批评过“邋里邋遢，一点不精神”、“带坏新人唯你是问”，他见到木下景的状态完全不像平日里那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他真正意义上地严格起来。

木下景的不在场证明瞬间被喷得体无完肤。

与此同时，地面。

皮托刀下的人真正意义上地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