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伦文摆出第一次上电视的,浑身蹦蚂蚱的作态,拉长腔调对田端建二道:“没钱就是破灭,破灭就是没钱,田端先生,我们什么时候涨工资?”
“说到这个,”不等田端建二回呛,他先转移话题:“玲子,那个白住你家的给了住宿费没?赖账的话我帮你去讨!”
“啊?住宿费?”
井上伦文鼓了鼓并不发达的肱二头肌。
“我没要,”吉井玲子把话筒收回,懊恼道:“不只是这个,电话我也忘记问了!”
……
游行的人群唱诵“破灭”,三三两两的行人不约而同地绕开。
距离熙攘街头千米余深的地下,坐落着吉奥基地的部分建筑。
木下景已经非常熟悉这里,他不需要再对着中居瞭也给他的新手薄册子检查自己有没有踏入危险区域,是否角落里有狙击手盯着。
所以他像现在这样,游魂似的荡回去也非常安全——和街头游行的信徒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散个步能把魂散飞吗?”木下景去训练时给的借口是“饭后散步”,中居瞭也不疑有他,只鼓励他多锻炼,千万别和自己一样吃了个滚圆的肚子出来现在仰卧起坐都费劲,唯有宽松的研究所白大褂能遮掩一番。
木下景摆摆手,拒绝了他递过来的炸薯条:“走累了。”
“不受诱惑,觉悟很好。”中居瞭也刁着根薯条,看他钻进自己房间,白色的金属门在身后关拢。
木下景等门一关就滑坐在地,他出神地想了半天,直到水龙头上积存的水珠终于落下,“啪嗒”滚进池子,才猛然回神。
“老乡在逗我?”他摸出自己的手机:“哦,老乡没手机。”
明天再问问?
老乡教了他一通应对光线的方法,然后又占据了训练时间,在壬龙那和他说了些有的没的。
“美塔领域会影响你呼唤风的支援,但它联系着奥特战士的身体,如果你被关进来,可借助战斗时的破坏力帮助自己打破它,”相叶悠站在廊下,壬龙种了满院子的枫,现在不是枫叶霜红的季节,每片叶子都透着青葱的活力,老乡在这片生机盎然的光影中说:“我的计时器光线虽然范围小,但温度更高,如果你能躲开……它能帮上大忙。”
木下景差点把屁股底下的草根撅出来:“大哥我不是二五仔我不喜欢刀自己人!”
现在他的手放在光滑的地砖上,脑袋里不停回放着老乡和他说的话。
成为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主角他很高兴,但他不喜欢这样的“大任”。
“不行不行,得问问我梦,他脑子开挂的好使,没准能发明点儿新东西,不就是点‘怨恨’‘怨念’之类的玩意儿,找他百八十个方丈一天24小时超渡能不能行?”木下景又开始摸通讯器:“方丈不给力就上洋玩意儿,牧师祭祀修女萨满德鲁伊!”
他自言自语,摸进口袋的手直哆嗦,通讯器找着了,却直接被挤着带出来滑到一边。
他伸手去够,一双眼熟的运动鞋出现在它旁边。
“乌拉诺斯!”木下景看到这位和自己打扮一致,但脸蛋帅自己千八百倍儿的“堂兄弟”,差点想扑上去抱大腿:“你有听到老乡说的事儿吗?你和那些宇宙人是一个地儿来的,有办法帮他吗?”
“乌拉诺斯”缓缓摇头:“我没想过有人能容许它们聚集在一起。”
他瞥一眼门后的洗手池,又有新的水珠摇摇欲坠:“处置一滴水很容易,虽然仅有的那一滴水也很危险……那些危险品汇成了海,在你找到真正的源头之前,怎么舀干海水?”
木下景明白他说的话,现在的情况就相当于他们发现了一堆拆不掉又随时会爆的定时炸弹,最简单的办法是全打包了扔得远远的,老乡的意思是他是那个打包盒,木下景和一干小伙伴就是负责把打包盒扔出去的勤杂工。
“虫洞。”老乡指了条明路,并且贴心地提醒他安排能稳固空间的装备,或者扔到乱一点,最好找不回来的虫洞里。
壬龙提了一嘴封印,但老乡觉得不太稳,木下景差点跳起来骂他“棺材板钉钉子想仰卧起坐就难啦”!
他们明明在商量一件捅自己人的事,但所有人都表情严肃语气冷静,仿佛只有木下景上蹿下跳地像个异类。
“因为如果真失控了,站在那的就不是你老乡了,”“乌拉诺斯”认真地望进他眼睛里:“而是破灭招来体,或者复活的宇宙人?”
“可总得想办法,我现在去修炼嘴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