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光刃捅穿了它头顶几乎占据整张脸的“正眼”。
起身要解决下一个时,发现有头陌生的怪兽晃晃悠悠地飞来。
它现身得实在有些奇怪,像蛇蜕壳似的,竟是从一头口含熔浆似的巨大眼睛的怪兽身体里钻出来的。
那头被当做“货船”的怪兽背部开裂,当中钻出两道影子,一个是长手长脚,唯独脑袋像昆虫的类人生物,一个就是晃晃悠悠飞来的玩意儿,像其中一只触手裂成两半的海星。
它躲在一层球形的薄膜里,淡紫色的能量流转,薄膜表面滚动着令人眩晕的纹路。
类人生物向前挥手,海星似的东西听话地上前,在接近塞缪尔时,薄膜打开,紧接着,便是从未听过、感受过的,近在咫尺,宛如两颗黑洞相撞的轰鸣。
如此浩荡的声音,在塞缪尔听来却离自己有些远。
撕裂感只有一瞬,紧随而至的是陡然暗下来的视野,和骤然远去的感知。
外界,监控中巨人和怪兽消失的位置再次发现了能量反应。
那是一颗、两颗,一大蓬从虚空中出现的光粒子。
高山我梦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监控上,他转而看了眼同样醒来的藤宫博也,两人对上了视线,高山我梦看看变身器又看看对方,做了个“感觉”的口型,意在让藤宫博也试试能不能凭借与阿古茹的联系,将变身器夺回来。
他们的动作落在路西菲尔的眼里,但他懒得管这种小动作,他将变身器交给机械臂钳着,因其主人的意志影响而蠢蠢欲动的东西,便被牢牢卡在金属监笼中。
似乎正与金属臂里明灭的红蓝光芒呼应,屏幕上的光粒子越来越多,然后才显出一个人形。
尚在狗刨试图挣脱管制的木下景呆滞地看人形从虚空里跌出来,除他之外,从恺撒德比西到破灭魔人基普布,甚至于反物质世界的怪兽安奇玛塔本身,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在爆炸中被擦除。
其他人没有多大的反应,倒是路西菲尔愣了会儿:“还活着?没崩溃成能量体?”
舰队撤去防止被爆炸余波殃及而设立的反物质转换屏障,光粒子像被无形的风吹动,当中的人形尚且没有动作,无数星星点点的光屑已经向四面八方扩散蔓延,它们运动时留下金色的轨迹,远望像一朵正在绽开的烟花。
身体崩溃时的感受似曾相识。
塞缪尔恍恍惚惚地想,好像是在维塔摩里,他抱着孤注一掷的想法,想要挽回即将崩解的星球,为此把自己分为十一个部分,如同封印什么怪物一样,将维塔摩里牢牢锁住。
现在想来,这种做法真是莽撞且丝毫未顾虑当时穆奇尼的感受。大难临头,你抛下自己的人间体独自迎战,故而是想让对方活下来,却忘记了对方该如何活下来。
穆奇尼尚未完成计划中的课程,他视教会学校授予的知识为寄托,又依赖着作为倾听者的塞缪尔。他思虑单纯,离成熟还差得远,你怎么能半路消失不见?
木下景比穆奇尼更坚强些,他见过的“套路”多,总有些奇思妙想,但行动还跟不上思路,常在还原“幻想中的招式”时折戟沉沙。
比如他念叨过的什么风遁手里剑,从来没成功过,螺旋丸也没能转起来,最后他只捧着个光球,像捧着只大灯泡。
他正在渐渐明白奥特战士的职责,是颗即将被擦拭干净,但仍有灰末依附其上的宝石——要是自己在“探查情报”后就不见了,他一定会低落很长一段时间。
“我不会再半路消失的。”塞缪尔记得自己对皮托许下的承诺。
自己手中还掌握着至关重要的情报,如果在这消失,后面那艘驻留在入口的飞船怎么办?他们是优秀的战士,塞缪尔见多了优秀的战士死去,便不再希望同样的厄运降临在活着的他们身上。
“呼叫驾驶员,呼叫驾驶员!”史莱姆的声音过山车似的若远若近:“客户要代驾吗?歪?活着吗?”
“活着。”塞缪尔说。
史莱姆百无聊赖的重复呼叫顿了顿,陡然拔高:“我都准备上岗了你怎么还活着?!同化特性之外莫非还有不死属性吗?开架巨人的计划泡汤了泡汤了,狗容器放我出去!”
“你随时可以出去,你只是自己不想走。”
史莱姆反倒松了口气:“不错,是黑心容器,脑子还算好使不糊涂,我们跑路有望!”
塞缪尔的视线一时清明一时模糊,同样时灵时不灵的还有听觉,他看到空间通道没有崩毁,“未来人”的舰队仍被关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