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重量迫使绚纱无法继续保持平衡,而对方凑上前来细细地打量她。
“你长得好像……呜啊!”
下一秒,绚纱顺势将枪管杵进地面,柔软、充满腐殖质的泥土为她的动作提供了充分的条件。凑上前的怪脸被她掀了下去,在她决定再上前一脚踩去之前,苍介就地滚身逃开。
她力道十足的腿爪便刨在地上,轰地炸起十余米高的泥土,像引爆了一颗小型炸弹。
“长得像蜥蜴对吗?!”调月绚纱抬高声音。她的声音在平时仍是柔美好听的,只是现在因为沸腾的血而和苍介一样嘶哑变调。
“不是不是不是!”破锣嗓子答复她。
她看见那名可恶的、明明一样丑还敢说自己像蜥蜴的“同类”爬起来,用爪子挠挠脸好像在认真思考措辞。
“我是说你长得像我女朋友,对了,你见过她吗?”那只爪子将脸上的硬皮刮得嚓嚓响。
调月绚纱感觉自己要气炸了,在满脸是鳞,连粉底都盖不住青色皮肤的最丑的时候!被一个磕碜到能吓得小鬼做噩梦的蜥蜴人说像他女朋友!
还有比这更嘲讽的事情吗?
调月绚纱踢了脚航炮,饱经磨难的黑漆枪管从泥里撬出来。
“你的搭讪不止老套,”她说:“还很恶心。”
她不打算让这航炮发挥本职功用了,被泥堵了没准还会炸膛,不如当烧火棍把敌人砸个脑浆开花,方才不负它一身顶级的好材料。
“我现在不太想吃东西了,”苍介站起身,虽摆着警惕的态势,却已褪去了疯狂的神色:“你不可能是她,但确实有点像……我下不去手啊。”
“下不去手最好。”绚纱舔舔獠牙,握紧沉重的枪身,她绷紧每一寸肌肉,从脚底到指尖。
异化后变得细碎、扭曲的骨骼发出嘎嘣嘎嘣的响声,在苍介惊惧的眼神里,她反弯的腿骨再度发生变化——骨质外壳逐渐融合板结,像卸去革甲套上了铁甲。
这么被踹一脚一定把内脏会从嗓子眼里吐出来。
“你不想吃东西我可是很想很想的,娜迦人帮助我稳定身体我很高兴,但我也无法获得成长,不成长怎么干掉他们?”绚纱微躬身躯,仿佛豹子相中了它的猎物。
“这种时候还能想着你的女朋友,她一定会觉得高兴,看在你还算专一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
危机感刺得苍介每一寸皮肤都在报警,他不敢眨眼睛,可话音刚落,面前的怪物突然消失了!
去哪了?
他仰起头,这是驾驶β号训练时刻下的习惯,当敌机开始与你狗斗,脱离视线的第一选择是往人头顶上飞。
苍介望见了星空,魔境外的星空。今天没有月亮,初生的新月被云遮住了。
火海蔓烧,竟一眼望不到头,连星星都要被煮沸,夜空被火焰染得血红,像时间被驻留在夕阳落山之时。
没有人。
苍介下意识要转身,但肩膀被按住了!
“呼——”
灼热的风自后颈吹来。
他略微侧过脑袋,看清了按住自己的利爪。
“我们这样的‘改造人’,吞噬再多的人类、动物,乃至怪兽,都比不上吃掉‘同类’,”喑哑的嗓音慵懒道:“基里艾洛德人、娜迦人……宇宙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我得变得更强。”
……
魔境的障壁愈发薄弱。
前沿指挥中心从人生鼎沸到鸦雀无声,吉冈哲司知道,这是决战前的安静。
“第一小组就位,弹药装填完毕!”通讯员复述来自前线的通报。
“待命。”吉冈说。
“是!”
“第二小组就位!”
“第三小组就位!”
“……”
“航空队就位,缺个队长!”雷尔夫说,同时在心里默念:“还缺个傻乎乎的菜鸟。”
“你队长被征用了,”吉冈睁着眼皮说瞎话:“运输部的呢?”
“已就位,”同样有些苍老的声音答:“我今年退休啊吉冈,你就这么渴望压榨我们的剩余价值?”
“少废话,你开到新飞机能年轻二十岁!拿出点老防卫军的样来,别打空靶让人看笑话!”
“老防卫军”这个词在tpc里很少会有人再提起,吉冈也没少因为自始至终不变的作风,被批判为激进主义,但现在没人追究他的措辞。
所有人的心思都系在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