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持了,请求火力!”
轰!
海豚202号剧烈地晃了晃,失重感突如其来,队员们扒住操作台才勉强站稳。
“它在下降?”队员们惊疑不定,望向舷窗外。海水占据的比例越来越多,看不见陆地,但无疑是怪兽正在降落。
“它可能要回巢了!难道在海里?”队员惊呼:“快一些、快一些!有收到定位吗?!请告诉雅子,我……”
哐!!
比方才还要剧烈的爆响,一道冒着蒸汽的黑影暴力扯出潜望镜,从顶上的开口里伸进爪子,撕了个“天井”,队员原本抓着话机的手僵在半空,而话机已经换了个主人——人形的家伙从“天井”里跃下,一把夺过了话机,此时正用不满的眼神盯着他,青灰的鳞片从他身上缓缓褪去。
“头上开个洞会影响它发挥吗?我记得海豚202号有在海上航行的功能,”来人说:“你再不展开它,我们就要沉了。”
海洋警卫队如何发现怪兽竟是在逃通缉犯暂且按下不表,北大西洋,众目睽睽之下消失的另两只怪兽正在其他相位中“热情交流”。
塞缪尔单方面交流。
意识到这只别西卜脑子不好使几乎只剩下本能后,他一连串喊了好几个名字——从黑暗路西法到这个宇宙见过的所有宇宙人,最后确定在念到“基里艾洛德人”和“tpc”时对方的反应最大,看来它的创造者为它灌输的关键词非常到位。
“不过,也许是你被烦得受不了了呢,”怪兽张口时驱使自己变异的声带,每个字听起来都像巨钟轰鸣,塞缪尔说:“别西卜,另一个宇宙的别西卜,我来为你送行。”
别西卜歪着三颗脑袋看他。
它张开嘴,似乎是想回应。但它不会说话,笨重的舌头只擅长搅拌食物,它奋力长嘶,不是震耳欲聋的怒吼,反而更像有节奏的洪钟大吕。
它在“吟唱”。
塞缪尔的美塔领域是片冰洋。不论走过多长的路,看过多少风景,初遇时的景色总是震撼人心——所以“原初之巢”的冰洋永远留在了这里,他要像战胜“原初之巢”的主人一样,在这片雪国迎接新的敌人。
冰川与海水总会呼应他,当敌人落入水中,旋涡会撕扯着他们坠向深处;当敌人飞向天空,风会展现出最暴烈的姿态送其解脱。
但这次,它们失约了。
别西卜短促地吟唱,深蓝之涡猛地凝固。
别西卜低沉地长吟,高天之风骤然静止。
塞缪尔只是看了眼,并不感到惊讶。这只别西卜的蓝本来自三千万年前的他,与其说它是别西卜,不如说它是另一个自己——大约就是,失去理智,获得无数血肉祭祀的自己。如果不是索鲁卡赠予了他逐光者之勋,也许他会在漫长的岁月中慢慢消磨成这副模样吧?
这样的异生兽可不能出现在城市里。膜翼掠过坚冰,仅仅是搅动的风暴就将其割碎,他们接近海面,海水像被无形的手压迫着涌向外沿,直到他们再度折往天空,怒涛狂澜才迸向高处。声音只会送来错误的指引,它就像蹒跚学步的婴儿,跌跌撞撞地努力跟上他们的行迹。
别西卜夺走领域的助力,塞缪尔就将它抢回来,于是暴风和冰雪在他们身边盘旋,烈火与雷霆在他们周围咆哮。金色的血混合着银焰浇在别西卜的脸上,苍蓝的粒子与石油似的液体淋在塞缪尔的身上。
别西卜是只野兽。它发现自己的攻击能穿透对方的防御时有多兴奋,意识到自己的境况也与对方一致时就有多愤怒。它感受到了危险,继而更加暴怒。
它才是这里的主人!所有异生兽都该听从它的驱使!就像传说里唱诵的那样,它是鬼王别西卜,要挑起灾难、疫病,使人变成鬼,再高洁的圣职者也要在它引起的狂乱中堕落。
可它才刚诞生不久,竟然就遇到了挑战者!
别西卜龇着獠牙,声音似哭似笑。因高温产生的白雾在笑声中骤然塌陷,热浪、风暴与雷霆纠缠的区域在瞬间被扫净,像天倾一角。别西卜缓缓扇动双翅,躯体呈现出悠闲的态势,仿佛鱼儿在独属自己的海洋中徜徉,而它的三颗头颅却不约而同地绷紧,它们怒目朝天,引颈长啸。
有些低龄的孩子总莫名的破坏欲。
例如,当发现整盘沙土与精致的模具无法完全属于自己时,他们会选择一把将摊子掀了:“玩具不属于我,也不可能属于你。”
别西卜身上坚硬如铁的皮肤已经半数浸泡在石油似的血中,有几处深可见骨,它轻盈的、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