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走咯,不早了,也要赶紧回府了!”司宁看了看外面的天,太阳都快落到山尖上了。没想到跟这个老板说了这么久的话,还差点忘了时辰。
此刻外面有些商贩都要收摊了,行人也少了很多,街上倒是多出了好些从学堂里出来的小娃娃。
“好,下次再来啊。”老板笑得很开心,跟这个小姑娘聊天还真的是别有一番趣味。
司宁打完招呼后,抓着糕点盒就跑了出去,连忙同泽兰一起往府里赶。门口的老板睁睁望着司宁的背影,一旁的杂役也顺着朝那边看去,顿时把杂役惊了一跳。没想到还有那样气质非凡,倾国倾城的女子,整个青阳城里真的是少之又少。
杂役不免惊叹道:“哇,这天姿国色的姑娘是哪家的?”
老板只是应声作答:“相章王府的长宁公主!”
杂役听闻大惊失色,这身份可不是一般人敢高攀的,也只能是看看。想着,杂役立马拿起扫帚继续扫起了地。
相章王府内,少叔扶生很早就回来了,听到司宁出去了,他便去书房待着了。
书房内,只见侧边一排排紫檀木的书架错落有致,桌案摆放在靠窗的位置。窗户外面种满了竹子,有几枝嫩绿的竹叶还伸到了屋内。案上的小香炉冒着一缕缕好闻的白烟,少叔扶生微侧着身子坐在那里,手拿一本《庄子》在那里细细品着。
门外沈煜快步走了进来,回禀道:“殿下,公主回来了。”
少叔扶生听闻放下了书,随即让沈煜去安排晚膳的事情,现下外面已经天黑了。
晚膳还是如往常一样,每次都是十几道菜,但是也就他们两个人吃。桌上少叔扶生给司宁夹着菜,每道菜都是她爱吃的,这几年一直持续着。
少叔扶生见司宁一直不说话,自己只好先开口了:“你今日去何处了?这么晚才回府,你可知很让人不放心。”
司宁闷头使劲刨了几口白米饭,觉得有些难为情,许久才解释道:“我去买了点糕点,那家糕点铺很有名的,都开了几十年了,扶生哥哥也快尝尝。”
说完,司宁示意少叔扶生糕点早就摆放在了桌子上。就是那盘最好看的,有鲜花样式,动物样式的。或许是少叔扶生刚刚没在意,现在才看到那里有糕点。他瞟了几眼那盘糕点,心里面还是不顺畅,继续说道:“去买个糕点还需要到晚上吗?司宁,不许撒谎哦。”
“哎呀,真的是这样的,我只是跟那个老板说了很久的话,忘了时辰了嘛。这不突然想吃糕点了,也想着给扶生哥哥带点。”司宁放下碗,委屈巴巴地嘟着嘴。因为她害怕少叔扶生凶她,虽然这八年来从来没有过。他一直对司宁很有耐心,也很娇惯。
少叔扶生看到司宁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面顿时不忍了起来,好像再多说一句都是重话,要把她惹哭了一样。
司宁见少叔扶生好像没有了再问的打算,灵机一动又把桌子上的糕点夹了一块起来,飞速往他的嘴巴里面塞了进去。没等他反应过来,糕点已经被他咬了一半了。
“扶生哥哥好吃吗?”司宁笑嘻嘻地盯着他,再没有了之前的可怜兮兮。
“真的是拿你没办法!”少叔扶生自然地把糕点拿起吃完了,严肃的脸上多添了几分柔情和宠溺。而司宁没有注意到,少叔扶生的耳根好像也红了。司宁自小胡闹惯了,少叔扶生也从来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反而觉得她这样很是惹人怜爱。
用完晚膳,少叔扶生一直以来的好友由子骞前来拜访。由子骞是宫里钦天监的儿子,一直以来潇洒不羁,但是也算是文人墨客,因为他也是满腹经文。
后花园内,二人来到了亭子里。亭子建在水中,只见水面上漂浮着许多的紫藤萝花瓣。老远就可以听到水里的青蛙叫,还有草丛里面蟋蟀的弹奏声。这些恰恰把这个夜晚衬托地无比有氛围感,让人觉得非常放松。
只见二人在亭子里面设了棋盘,少叔扶生持黑棋,由子骞持白棋。石桌上放着两杯刚泡好的清茶,新鲜得还在冒着热气。
此情此景也算是一大雅事。
“说吧,今日前来找我何事。”少叔扶生落了一颗黑子在棋盘上,接着由子骞立马拿白子堵了上去。
“我没事就不能登门拜访了?若只是想找你下下棋呢。”由子骞边说边端起旁边的清茶浅浅品了一口,脸上还带着玩味的笑容。
少叔扶生听闻继续打趣道:“我还不了解你,若你只是想来下下棋喝喝茶,你一直以来都会提前通知,不会像今日一样贸然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