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夷汗王带着一行人参拜着少叔令仪,他们简单寒暄了几句便坐在了席上,然后大家就是不出所料的互相敬着酒。
桌上摆放着的碳烤羊肉很符合乌夷人的胃口,丝竹管弦之音升起,舞台中央舞姬翩翩起舞。少叔令仪早就安排好了,要让他们瞧瞧汉人女子的风采,所以这次的舞姬都比较绝色。
两排婢女端着盘子走上了宴席上,放下一盘豆腐和一壶酒就小步离开了。
乌夷汗王笑着端起了刚刚的酒,甚是豪迈又带着一丝恭敬地对着少叔令仪举杯道:“陛下,这是我们乌夷特有的奶酒和奶豆腐,这回特意带了些食材来给陛下以及众人尝尝,也希望陛下能喜欢!”
旁边的掌事太监给少叔令仪倒了一杯奶酒,奶酒装在了特地准备的银杯里面,少叔令仪不动声色看了看,银杯没有任何异常。
便也是带着假情假意的笑容端起了酒杯,与乌夷汗王一饮而尽:“嗯不错,这酒芳香酷烈,清匀爽口,甚是美味啊,这乌夷果然是珍宝众多,连食物也非常令人回味。”
乌夷汗王高兴大笑了起来,酒毕,也继续坐在了席上,不过他的样子也让人觉得非常有游牧民族的爽朗和随意不羁。
司宁尝了一口奶豆腐,觉得确实美味,没想到豆腐还能这样制作,入口奶香味浓郁,但是又有清爽的余味。
少叔扶生把奶酒移到了自己面前,所作所为也非常清楚明确:“酒你今晚就别想碰,我不想看到你像上回一般吐得到处都是。”
司宁嘟了嘟嘴:“我也没打算喝,这酒我又不感兴趣,上回只是一时一时兴起而已,你一定要这样耿耿于怀吗?”
少叔扶生叹了口气,只是轻微摇了摇头。司宁见状也把脸转到了正前方,视线突然被对面的乌夷王子吸引住了。
他眉眼带着一丝丝不为人知的低沉和阴郁,虽然场中歌舞升平,但是他丝毫没在意,只是自个儿喝着酒,此刻就像是与这些无关的局外人一般。
司宁觉得疑惑,旁边的乌夷汗王和乌夷公主都带着爽朗笑意,不知为何他就很不一样。
此时此刻那乌夷王子似乎感受到了司宁炽热的眼神,竟然眼睛一转就与司宁直直对视了上来。
这一对视吓得司宁赶紧低头吃了一口奶豆腐,虽然表面很平静,但是心里面慌张极了。而司宁没有看到,乌夷王子并没有因此将视线转移,眼神中还闪烁着一丝异样与波动。
而这次的宴席并没有那么平静顺利,不知是少叔令仪太过于在意舞姬的排面还是什么,场外的编钟突然意外重重倒落在了地上。许是没有检查好的原因,这次的编钟是多年未用过的旧编钟。
敲击编钟的几名婢女纷纷吓得跪在了地上请求少叔令仪饶命,舞姬们也吓得站在场中不知所措。
而乌夷族一行人也被这阵仗惊动了,这次的意外若是平时可能都是小事,但是偏偏就是出现在了这么重要的场合。
少叔令仪一时间暴怒,觉得面子上非常过不去,也难以给乌夷人一个交代,就厉声呵斥着那些婢女:“饶命?这场歌舞就被你们给搅和了,一定是你们办事不利,才让这样的意外发生,寡人岂能饶了你们这种大不敬之罪?来人,把她们拖下去杖毙,连同这次置办宴席的太监也一样!”
霎时,少叔令仪拍桌怒斥,命令也一声即下。
司宁最是看不惯这样的残暴杀戮,场中拼命哭喊的婢女快被拉下去之时,司宁转头跟后面的泽兰小声说了几句话,便急声站了起来阻止道:“陛下且慢!”
一时间场内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司宁身上,乌夷王子表情更是异常,虽然面带错落与惊愕,但是却还有一丝丝隐匿的兴趣与在意。
少叔扶生没有料到司宁会站出来逞能,立马拉着她的衣袖示意她坐下,可是司宁偏偏不听,一把甩开了少叔扶生的手。
“不知司宁有何事?”少叔令仪摆手示意场中的人停下,随即目光灼灼盯着司宁,怒气依然没有平息。
司宁提裙大步走到了场中,舞姬们纷纷让开退到了一旁站着,司宁跪下行了个礼貌端庄的大礼,便开口说道:“陛下请饶恕她们,婢女们本无意扰乱这次的宴席,只是奈何天有不测风云,不过这次还有千里迢迢来璟朝的客人在,实在是没有必要大动干戈,还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少叔令仪看到席坐上的少叔扶生担忧地站了起来,也低头思虑了一时,不久又缓缓开口道:“但是这场意外寡人没有办法给乌夷汗王一个交代,好端端的歌舞也这样终止,你让寡人怎么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