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斗争，究竟是为了什么？”

“……”

“生存。”

霞轻轻地扇动着翅膀，将萦绕在这片区域的血污尽数驱散。

“为了生存而竞争，为了延续而斗争。”

“可是到如今，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已经变得有些本末倒置了吗？”

环顾四周，那些沉默在海洋深处的遗骸，用它们生前最后的惨状，无声的述说着这场战斗的残酷。

“明明是为了生存才进行的斗争，到头来，却促成了生命的死亡。”

“你想说，我们之间的战斗是没有意义的吗？”

歌蕾蒂娅微微眯起了眼睛，如果不是现在为了恢复体力，用以进行下一轮的战斗，她恐怕早就挥舞着槊朝着霞劈去了。

“你明明就没有经历过我们的痛苦，又怎么可能理解的得了我们为何而争斗？”

“他，他的家人，在一次海嗣的袭击中，被硬生生的撕成了碎片。”

“她，她的孩子，在一次游玩中，被隐藏的恐鱼活活咬死。”

歌蕾蒂娅示意了一下周围的成员们：“我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遭遇，这无数的血与泪早就已经向我们证明了一件事——海嗣的威胁。”

“我们之间的战争。”

“这事关生命延续的战争，是场没有胜利的死战。”

“战争唯一的结果是星空下其它种群的彻底消亡。猎人为推迟那末日的到来而殊死战斗，不悯，不休，不悔。”

“只要你真的了解过这一切，就不会说出那等傲慢到令人感到可笑的话语。”

面对歌蕾蒂娅的控诉，霞在聆听的同时，将每一名猎人的悲伤与痛苦看在眼中。

就如同过去那样。

等到歌蕾蒂娅说完后，霞这才轻轻地摇了摇头，描绘着霞光色彩的眼眸直视着她的眼睛：“我从未觉得自己能够理解你们的一切，也并没有傲慢的将那一切归根于毫无意义。”

“我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要向你们……向你们深海猎人传递一个消息。”

“促成了这场斗争的一方，真的是海嗣吗？”

“！”

“生存。”

没有在意歌蕾蒂娅微微蹙起了眉头，霞仍旧自顾自的说道：“大群的唯一目的就是生存。”

“为了生存而繁衍、为了生存而迁徙、为了生存而斗争。”

“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种族的延续。”

“在你们看来，海嗣只是一群遵从着本能行动的野兽。”

“可实际上，在收到来自他人的馈赠时，虽然它们无法言说，但是却能够清晰的认知到‘礼物’与‘朋友’的概念。”

“您的意思是，它们也拥有着和我们人类一样的情感吗？”体力的逐渐恢复，让歌蕾蒂娅的语气愈发的具有攻击性：“不得不说，您和您的言语，都让我感觉到可笑。”

仿佛下一秒，她就会举起武器朝着这边冲来。

面对歌蕾蒂娅的敌意，霞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海嗣虽然没有情感，但是它们可以学习。”

“亦或者说，它们只是自己选择了舍弃。为了生存而舍弃了一切。”

“阿戈尔人，你们自诩高等文明，将海嗣的存在视作低等种族。”

“可你们又是否理解，当文明濒临毁灭，一切都无法挽回，为了生存只能舍弃所有的选择，这之后的沉重？”

虽然霞说得有些云里雾里，但歌蕾蒂娅还是隐约的感受到，他想要传递的讯息。

海嗣原本也是一个文明种族？

只是遭遇了灭顶之灾，为了生存，才不得不选择演化成了这种存在？

“……”

荒谬……

在这一刻，歌蕾蒂娅下意识的想要说出这句话，但是她一时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因为她找不到反驳的证据。

虽然阿戈尔对海嗣已经研究了很多年，但是他们由始至终都没有寻找到它们的起源。

如果它们原本是一群比阿戈尔还要先进和古老的文明，那么这一切，就能够说得通了……

就在歌蕾蒂娅思考的时候，霞的声音再一次传了过来。

“我并非纯粹的海嗣。”

“我只是被‘存续’选中，与祂进行了融合。”

“祂为了大群的延续，将一切交给了我。”

“在与祂的核心完成融合的一刻，我能够感受得到，这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