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给他们找一个更好的去处。”

“龙门，并不适合他们。”

“也就是说，在你的眼中，我们这些肮脏的人只配合肮脏的流匪为伍咯？”林舸瑞怒极反笑道。

“流匪？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魏彦吾眉头微蹙：“那是爱德华的女儿！你明明也见过小时候的她，你知道她完美的继承了爱德华的那份正义之心。”

“而且，她所建立起来的也并不是什么流匪组织，而是革命队伍！”

“她想要为这片大地上的感染者争取到属于自己的地位。”

“所以我才觉得，与其让那些人继续在龙门被冷眼相待，还不如让他们去跟真正值得相处的同伴们在一起。”

“说得好听，可这只不过是你进行垃圾分类的一种手段吧……”

“不，林，我没有。”

魏彦吾直视着林舸瑞的眼睛，他的话语中没有一丝虚伪。

“哪怕他们已经染上源石病，我也从来都没有过丝毫想要疏远他们的想法。”

“我们是朋友，是昔日在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

过去的光辉岁月，即便被时光的沙土所掩埋，那份闪耀也从未有过丝毫的褪色。

“……”

看着魏彦吾这幅模样，林舸瑞渐渐地平息了怒火。

因为他知道，魏彦吾并没有在欺骗自己。

他的确仍然将那些人视作自己的同伴，旧友。

可正因为如此，林舸瑞才会感到不解。

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疏远我们？

难道在你的心目中，平民窟的一切注定是要被舍弃的吗？

或许是看出了林舸瑞的想法，魏彦吾深吸了一口气后，悠悠的开口道：“我……”

“我只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呵~”

林舸瑞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是啊，身不由己。”

“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身不由己。”

“无论是杀了爱德华，送出塔露拉，排斥平民窟和感染者，还是现在企图将他们送走。”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身不由己。”

“……”

魏彦吾虽然没有开口，但是他的拳头，却在不知不觉间紧紧地握了起来。

而林舸瑞就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切一样，继续在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话：“通过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能够解释自己所做的一切。”

“说真的，有些时候，我还挺佩服魏先生你的。”

亦或者说，是注意到了，却完全没有理会……

“……”

看着魏彦吾紧紧握起的拳头，林舸瑞在这一刻莫名的有些期待。

如果他能够被自己激起，冲上来对着自己的老脸就是一拳的话，林舸瑞或许还会感到高兴。

因为这个“回答”，代表着当年的魏彦吾还在。

可遗憾的是，他接下来的反应，注定是让鼠王失望了。

*没有动手……么？

鼠王将魏彦吾这一开始紧紧握起，最后却又缓缓松开的手看在眼中，不由的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

时间……岁月……确实是有够无情的。

老魏终究不再是过去的那个老魏了。

鼠王紧握着手中的拐杖，牙齿死死地咬着。

但是这种情况并未持续多久，他便像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垂下了肩膀。

“好吧……我已经明白了。”

“我会去考虑这一切的。”

留下了这一句听不出丝毫情感的话语后，林舸瑞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是啊，老魏不再是过去的老魏。

可我也不再是过去的那个“灰色的林”了……

无情的岁月，终究还是改变了一切。

走出市中心大楼，鼠王抬起头看向头顶这片晴空。

阳光还是一如既往的耀眼。

这让他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过去。

回到了那段充满光辉的岁月……

————

————

鼠王离去后，魏彦吾便坐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椅上。

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看着昔日的旧友离开的方向。

原本精明锐利的双眸，在这一刻却显得莫名的浑浊。